简慕摆摆手示意作罢,“不必,我自有分寸,那剑最识主人,只有在主人身边它才会发挥它的用处,如在他处,便是废物一个,不必担心,敬天殇视它为命,刚刚到手还不会作出什么乱子,等发现剑有假再来寻事滋事,再商议也不迟,现在夫人刚恢复清醒,我不想再起争端,对了,你们多加注意一些,夫人如若出岛,定要前来报我。”
“是,岛主。”
“去吧,把青华叫来。”
“是,属下告退。”
青舒一干人走后,简慕若有所思的去了亭边。
这里的风景最好,也是玉儿喜欢的地方,以前两人经常来这里相偎闲憩,能看到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偶尔的渔民泛舟,杨柳飘荡,微风轻拂,佳人常伴,甜蜜柔情,好的不得了。
而如今简慕再踏进这个地方,犹如隔了一个世间,山还是那座山,水也是那水,绿柳红花,蛙鸣蝉叫都如旧,唯独这意境变得如此的冷清冰寒,让人不觉心生寂寥。
我的玉儿还能不能回来。
不用靳诚再次提醒他,那不是玉儿,他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玉儿的躯壳包裹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他的玉儿。
还是玉儿又耍了小脾气,故意在气他。
他宁愿玉儿在气他。
玉儿生来体弱,父母当初送他去习武,也是为了能强身健体,可师兄三人中,他还是不及简慕和晴风,每年的春秋两季都要闹一次病,建这花园简慕也是为了给他配制一种去病的丸药,几年来,简慕从未间断过,这种药既熬心,又熬人,可他依然坚持自己亲自来做,不让他人c-h-a手,为的就是把自己的这一份爱心揉进丸里,吃进玉儿的口里,他才放心。
说来也奇怪,玉儿每每发病都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有时也会焦躁的耍脾气,可当简慕喂一粒药丸进去,顷刻间就会变得神采飞扬,温柔如旧。
所以,这里的一花一草都倾注着他的心血,因为这是能救他心上人命的灵丹妙药,唯恐伺侍不及,还要命人每天严加看护,细心照料,就怕哪一棵失了水,枯了叶,因为这些植物的种子二十年才结一次,丢了这次,也就意味着要等上二十年才能寻得那能生根发芽的苗苗,守住它,也就守住了玉儿的命。
眼前的景物让简慕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觉间有些伤感,他不是容易感伤的人,从小到大从知心意那天起,他就一直默默的等着玉儿长大,成人,知心彼心,就算两两相望如隔沟壑,他都没觉得遥远,因为他们的心在一起。
玉儿的眼神,两人间眉目传情,哪怕嘴角微微的卷翘都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和鼓励,他相信有情人终会眷属,相信他们肯定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可只有短短的七日,就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那音,那貌,那透到骨子里的玉儿所专属的气质,这些简慕都熟到不能再熟,唯独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眼里现出陌生的光,才会敲击他的脑袋,告诉他这不是玉儿,这是靳诚。
这怎能让他不痛苦。
来来回回,左右为难。
“岛主。”青华恭恭敬敬的来到简慕身旁,轻唤一声拉回他的思绪。
“哦,这几日夫人可有异样?”因为靳诚总是神经敏感,弄得简慕不得不住在别院,命青华小心全天伺候,所以关于靳诚的事,青华应该最知清楚。
青华不知道岛主说的这异样指的是哪些,又不敢多问,索性就全说了,“身上已无大碍,慕容医仙已经探查过了,说夫人j-i,ng气十足,血脉通畅,并无阻滞之象,平时多注意外出走走,吃些清淡小食即可。”
青华顿了顿,想看看简慕的表情,小家伙j-i,ng的很,自从夫人醒来,这两人的关系似乎疏远了许多,具体怎么回事虽说不知道,但夫人行为怪怪的,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简慕回看了他一眼,冷然道:“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岛主。”青华小心的弯了弯腰,接着说道:“夫人有时说的话我似懂非懂,举止上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什么话?”
“他不让我叫他夫人,他说他不是您的夫人,也不是…什么玉儿,他叫靳诚,让我叫他诚主,还说自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是未来的人,还跟我提过什么手…机啊什么东西,反正提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我没听说过的,后来慕容医仙来探病,我也背后询问过,连医仙都解释不了这个,医仙说夫人的脑子没障碍,清醒的很,岛主,要不要再请个医仙来瞧瞧?”
青华的这一通话简慕也本是知道,他只是想看看玉儿是不是单单对他这样,单单跟他一个人说话行为古怪,如今看来不是,跟下人也如此,这更加确认了此玉儿非彼玉儿。
“不用了。”简慕从石凳上站起来,“一切都按他的意愿走,他说什么你听着便是,如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得离开夫人半步。”
前面提过,简慕除了对玉儿温柔和善,对其他人一律冷言冷脸,就像本身简慕就是一个不会有第二种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