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也发现了,陶清风有种招猫逗狗喜欢,小孩子也爱的体质。农村很多人家养土狗,拍摄时不时就有几只在现场附近转悠,只要陶清风经过,它们纷纷欢快摇尾巴,就连村里看家护院最凶的那只也不例外。小孩子也特别给陶清风面子,不对他恶作剧,还有事没事给他捧块西瓜。

大抵是陶清风身上有股天然的亲和力,无需言语表达,小孩子或小动物能靠直觉去分辨,潜意识里察觉出这人的温柔和煦。这在拍摄时给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光是拍收服四个古菊家的小崽子那些戏份,基本上都是一两条通过,毫无违和。

这天陶清风正在观赏村里定时更新的宣传栏海报,瞥到康学英满脸欢喜地走过,便上前询问:“康导?有什么好事吗?”

康学英喜气洋洋道:“正要去和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呢,这个片子申报国家十三五影视基金项目成功了。”

陶清风不太懂这个基金项目的作用,仍然道:“恭喜了。”

剧组工作人员接二连三围过来,七嘴八舌,有人问:“康导,这项目不是要看成片吗?我们都没拍完呢。”

康学英道:“有百分之六十的成片率就可以申请了。”

又有人问:“这是几级项目,费用多少啊?”

康学英喜形于色:“特级项目,一千万。”

大家发出惊叹,虽然一千万在影视投资行业里,不算是特别高的费用,但是有了国家特级项目的名头,那卖央视简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说到底,项目基金其实就是一种价值判定:这个剧,有了国家拨款扶助,证明在相关文化单位的眼中:是有价值的。卖剧也大同小异。

又有人问:“康导你是怎么申的?”

康学英笑了:“卖惨呗……其实不用卖,我们本来就很惨,你瞧这一个个的,都快真的成农民了。大概领导们于心不忍吧,哈哈。”她把这一茬c-h-a科打诨过去了。

康学英朝陶清风使了个眼色,等其他人慢慢散去后,康学英带着陶清风走到田埂小路,别人听不到的地方,才问:“清风,你是不是认识文化部什么领导?你给我交个底吧,不然我这心里没数,不知道这个片子可以走到哪一步了。”

陶清风莫名其妙,疑惑道:“不认识啊。”

康学英端详陶清风的脸色不像掩饰,迟疑道:“可是我听到那几个部委领导提到你,又说什么……徐老师?”

陶清风再三思量,踟蹰道:“大概是……徐瑰元老师?其实严格意义上,她也不是我的老师。我只是有幸和别人拜访过她一次,后来又在微信上请教过她几个问题而已。而且她早就退休了,我觉得……”应该对此影响有限。

康学英舒了一口气,她也明白过来:大概那几位文化部领导是徐老师的学生,徐老师偶尔提过陶清风的名字。这回申报时对方认出来,顺嘴说了几句而已。获得基金扶助主要还是靠这个片子质量。不过说到底这个片子也是陶清风主演的,质量过得去,又看在故人面子上,对方大手一挥就批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康学英愈发觉得当初挑了陶清风来演,决策实在太正确了。当时她候选人里有几个年轻有潜力的演员。结果其中有两个,在《远山深土》开拍同时,接了其他综艺节目。

综艺节目主要是为了吸粉固粉,但是这种形式一向容易触雷,尤其带有“投票”“应援”“募捐”性质的,很不巧那几个小明星参加的“华国大歌舞终极舞台pk”就有带着金额的投票环节,播了一半被禁了。国家要打压什么,就禁止什么,信号非常明确。

不过陶清风更关心另一件事:“我们成片率居然都有百分之六十了?”成片率是样片剪出来的,成片率要达到百分之六十,样片起码要拍百分之八十。陶清风每天翻剧本,竟然没有意识到,那沓已经被他翻得快脱页的剧本,没拍的部分已经越来越薄了。

康学英道:“你以为呢?我们已经工作量很满地拍了整整四个月,从四月拍到七月,再拍一个月差不多了。再在山里蹲下去,我怕你们真的全变农民了。”

陶清风笑了:“您多虑了。”

事实上,陶清风虽然干了不少农活,稍微晒黑了一些,但他体质本来就偏凉,而且防蚊措施做得很好,也有按照影后姐姐教的方法贴面膜和眼霜,所以他的容貌绝不像是网上痛苦嚎叫ps的表情包里所谓的“糙”。

每晚陶清风睡觉都要把蚊帐重新挂一遍,在蚊帐里面喷遍花露水,在那股刺鼻味道中安然入睡。但七月份的天气实在太热了,谁都不容易睡安生。陶清风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怀里塞进来一个清凉物件,情不自禁问:“什么?”

朦胧间又听到严澹在耳边的声音:

“这是凉枕,新研发的。我带来一套,你先起来一下,给你铺上。”

陶清风没睡醒,脑子是钝的。依稀意识到是严澹来了,但是那反而让他神经放松下来,更不清醒了。他手里执着地抱着那块大凉枕,被严澹扶起,连着枕头一起抵在他怀里。严澹一边说:“又瘦了。”一边在床上把一套凉席铺开,铺盖都换成材质清凉用品。陶清风重新搂着凉枕倒在上面时,禁不住一个激灵,凉快得清醒过来。

他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严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放暑假了。”严澹笑着亲了亲陶清风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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