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雪拿过来看了看,说:“定语从句,不能用,当然用t。”
何冬娅并没认真听,虽然韩冰雪也并没认真讲。王雨丹也问了韩冰雪一道题,韩冰雪也解答了。两人道谢过后,刚要离开,韩冰雪问:“何冬娅,你这两天没再低血糖吧?”
何冬娅忙说:“没有。上次是跑步嘛,从没跑过八百米,不适应。”
韩冰雪点点头:“哦。我问过孟思扬了,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无辜?”王雨丹来气了,“他为什么这么说?”
韩冰雪说:“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不愿意背何冬娅,是他认为何冬娅不愿意让他背自己。”
何冬娅惊讶极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自己还莫名其妙呢。”
韩冰雪沉默片刻,说:“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给他写过一张纸条?”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王雨丹问:“什么时候?”何冬娅却点点头:“是……”
韩冰雪说:“这就是了。他说,怕你知道是他背的你,回宿舍后会马上把衣服全都换了,把他碰过的那身衣服全都扔了。”
何冬娅刚要反驳,忽然哑口无言,说:“我明白了。”
韩冰雪说:“我还听你们班里同学有谣言,说孟思扬是因为喜欢你,而知道你有男朋友,怕你男朋友知道了?”
何冬娅叫道:“老师别听他们瞎说,开学才几天?我又不是校花。”
王雨丹还莫名其妙:“什么纸条?啊哈,你是不是跟孟思扬表白过了?”
何冬娅忙说:“别想歪了。不是那回事。实话说吧,星期一的时候,我老是闻到有脚臭味,肯定是男生的。我左边隔着过道有个男生,后面是孟思扬,他同桌是姚梦超,肯定是他们三人之一。下午第四节课孟思扬去开什么学生会大会去了,脚臭味就没了,所以我断定是他。他晚自习回来后,我又闻到了,快受不了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教官,打架很厉害,男生们对他都敬若神明,我也不敢得罪他,只好匿名写了张纸条。不过他应该注意到了,反正星期二的时候就好多了。”
韩冰雪说:“这就是无论你们怎么问,他都抵死不说原因的原因。你觉得他好意思当面说吗?”
何冬娅脸红了,说:“当然不会。”
韩冰雪说:“这件事他跟我说过了。他说他星期天从部队回来后,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有一身衣服,没得换。他在部队天天训练,整天一身汗,也都习惯了,士兵们都是一身汗臭。不过他看到那张纸条后也是很触动的,回去把衣服和袜子都洗了,但因为没衣服换洗,就穿在身上,在被窝里捂了一夜,捂干了。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恐怕早就病了。”
王雨丹和何冬娅目瞪口呆。王雨丹说:“你一张纸条能让孟教官如此,也够厉害的。”
何冬娅说:“可……他怎么知道是我?”
王雨丹说:“废话,他前面就两个女生,姚梦超是不会写这个的。他比对笔迹都能知道是谁了。”
何冬娅若有所思,说:“那……老师,再见了。”
韩冰雪点点头。两个女生急忙离开上楼了。
周末的自习,将四节课合并成两节。第一节课的时候,大部分人还在做作业,就算有那么几个不学无术的,动静也不大。一节课过去,孟思扬下来拿本书,看见俞菲,想起什么,问她一句:“我作业你抄完了没有?”
俞菲有些尴尬,说:“我借给殷芸芸了,对不起哈,我帮你要回来。”
孟思扬有些懊恼,转身走到讲台上坐下来。这时俞菲叫殷芸芸。两人说了几句,孟思扬就听见了,殷芸芸自称已经把作业还给俞菲了。俞菲自己却也记不清了,在自己座位上找,没找到。殷芸芸也只好在自己卷子里翻了翻,也没找到,很抱歉地看了一眼俞菲。俞菲只好对孟思扬抱歉道:“殷芸芸说还给我了,可我座位上没有。”
孟思扬叹了口气,叫:“莫沉。”
莫沉抬头问:“怎么了?”
“还有空白的数学作业吗?”
“有。”他拿了一张,也没问为什么,就给了孟思扬。孟思扬已经做过一遍作业了,还记得答案,因此不到十分钟就写完了,夹在课本里面。
下午临上课前,孟思扬和姚梦超两人鬼鬼祟祟到了办公楼后面。孟思扬看周围没人,小心翼翼地把阅览室窗户上的防盗网摘下来,他上次在里面把螺丝都拧下来了,虚掩在窗台上,几天下来,一动没动,看来根本没人到阅览室来过。他纵身一跃,跳进去。姚梦超也进来了。两人在书架前面看了看,姚梦超“哇”了一声:“学校怎么会有这么个阅览室?”
“而且从没开放过。”孟思扬伸手在一本书上面摸了一层灰。
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吓得急忙蹲下来。姚梦超抽下来一本《理论力学》,说:“我就拿这本书了。”
孟思扬说:“以后要还回来,不然就成小偷了。”
他们听见脚步声并没向这边来,松了口气。孟思扬自己本来也没打算过来,只不过为了解释昨天晚上的去处,随口编的而已。这下姚梦超是没有丝毫怀疑了。他问:“哎,大晚上的,这儿也不开灯,你怎么看书?”
孟思扬说:“我是白天发现的这儿,在这儿躲一晚上罢了。”
“躲这儿来干嘛?”
孟思扬不答。两人从窗户跳出去。孟思扬又把防盗网拿上来,虚掩上。
两人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