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逐渐接近正常人。
余乐乐终于把这一局打完了,极不情愿地把游戏关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孟思扬也站起来,两人从余婷房间里出来,回到他们房间里。余乐乐衣服也不脱,天也不冷,便连被子也不盖,直接往床上一躺。他其实实在困得不行,翻个身就睡着了。孟思扬则只在床边坐着,一会儿听见余乐乐鼾声都起来了,便站起来,把被子扯开给他盖上了。
他站在门口,看见余婷房间的灯也关了,又等了十分钟,没有任何动静了,便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出去了。
孟思扬一直到楼下,进了车库,找到余华的车。旁边果然放着一辆银灰色的自行车。孟思扬上前去推,却发觉车是锁着的。这种自行车锁对他来说实在小儿科,他蹲下来,把锁撬开,小心放在一边,把车子推出来。
孟思扬的确不会骑自行车。但他不愿意在余婷面前露丑,尽管他已经告诉余婷自己不会骑车了。他还是决定先练一练。
不需要人指导,他见过人骑车,需要的仅仅是对小脑的锻炼而已。
小区里路灯开着,居民楼之间的路上空旷无人。孟思扬骑上自行车,蹬了两下,双脚试图离开地面,车子立刻开始歪歪斜斜,他就急忙把脚落下来。
毕竟孟思扬身体协调性相当好,只练了几分钟,就可以暂时让双脚同时离地,而车子不歪不斜地往前走一段距离了。他开始试着两脚同时放在车蹬上,这个难度不大,但他暂时只能借第一步蹬地面的惯性前进,然后越来越慢。他开始试着蹬自行车,但一旦脚用力,胳膊就保持不了平衡,立刻歪下来。他急忙用脚撑住地面,有两次没来得及出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不过孟思扬很快就发现,只要“有意掌把,无意蹬车”,就不会歪了。注意力放在把握方向上,不刻意去想着蹬车。等掌握方向比较熟练了,他才试着同时去蹬车,便终于可以走起来了。毕竟,就算没有人骑着,把自行车以足够的速度推出去,它自己也能保持一段距离的平衡。自行车越快越不容易歪,这一点可以用陀螺原理解释。
但他还不会拐弯。只要一试图拐弯,立刻把握不住平衡,又摔了好几次。
孟思扬练了一晚上,直到五点多,天快亮了,他生怕余婷或者余华和江阿姨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便先回去了,将自行车放回车库,锁上。他把身上沾的土打干净,上楼,悄悄进来,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余婷和余乐乐在假期里的作息和在学校完全不同,不到七点是不会起来的。余华和江文欣他们也不会很早起床。孟思扬便悄悄进了厨房,想了想那天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江阿姨早上做的饭,大致知道他们早上吃什么,便将菜洗了切好,把水烧上。
外面渐渐有了动静。江文欣最早起来,听见厨房里有人,便进来一看,忙道:“哎呀,你怎么起这么早做饭?”
孟思扬说:“我早上起来去跑步,回来的时候都还没起,没事干,就先做饭了。”
江文欣忙说:“别忙了,我来做吧。”
孟思扬笑道:“妈,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江文欣听了,忽觉心里一暖,也有些伤感。她想,如果眼前的这孩子不是孟思扬而是余婷或余乐乐,她简直能幸福死。
江阿姨在一边指导,孟思扬掌勺。孟思扬熟练地往锅里放着葱花、酱油,而且火候都把握得很好,以至于江阿姨觉得自己的指导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不如孟思扬水平高。这时她忽然疑惑,孟思扬是个孤儿,自己做饭是因为生活所迫,但自己摸索着学会做饭的人一般只会用盐,对其他口味方面的追求不会那么多,何以孟思扬做饭像个专业厨师,而非只是把生的做成熟的而已?
江阿姨问:“你做饭是专门有人教你的吧?”
孟思扬一愣。他的厨艺的确是有人教的,那人就是俞龙海。俞龙海好歹也是开过餐馆的,就算不是什么很优秀的厨师,随便教孟思扬一些,也够他到一定水平了。江阿姨不知道,孟思扬小学的时候经常在学校食堂里帮厨,只不过学校条件太简陋,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孟思扬“啊”了一声,说:“我在餐馆打过工,一开始是洗盘子,有空的时候也观察人家厨师做饭。毕竟技术越多活路越多嘛。要是能侥幸被餐馆聘成厨师什么的,肯定也比刷盘子工资高得多。”
“那你也是眼高手低啊。”江阿姨说,“只是看看,没亲手练过?”
“当然练过。”孟思扬说,“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食堂里帮厨。”
江阿姨总觉得绕不过弯儿来。孟思扬的话有天然的破绽:他自称他养父是在他初中时候去世的,之后他才流浪、打工。江阿姨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并没刻意去怀疑什么,也没多问。
余婷早上醒来的时候,本不想起床,再赖一会儿,忽然听到客厅里孟思扬和妈妈在说话,顿时睡意全无,急忙爬起来,穿上拖鞋,从房间里出来了。
“哟,今儿怎么起这么早?”江文欣探头出来。
余婷说:“我昨天不起得更早吗?”
“那还不是因为跟同学约会……”江文欣刚说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同学,不就是思扬吗?”
余婷说:“我前天起得也很早,去看升旗仪式。”
她问:“孟思扬呢?”
“这儿。”孟思扬一边摆饭菜,一边问,“叔叔……哦,爸起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