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蜕变却莫名让人感到心酸。
没人想薄情寡义,是现实在推动你不得不改变,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当初的惊恐不安了。
殷凛低着头,他用手覆盖住眼睛,维持的姿势几乎没有变动,沈鸣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心情从未有过的复杂。
这个人已经不是他能驾驭的了,殷凛是殷家流落在外的少主,他的父亲是当年企图瓦解荆家的罪魁祸首,甚至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许多事情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沈鸣百感交集的叹气。
过了不知多久,殷凛从深陷的痛苦中挣扎了出来,他眼眶泛红,但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声音嘶哑道:“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不出殷凛意外,沈鸣肯定的点头。
“我真愚蠢,那时候被瞒在鼓里,还跟爷爷吵了一架,他这么爱我,从始至终都为我着想,但我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
殷凛声音沙哑,隐隐带着啜泣,他用力抓住自己手腕,表情看起来像在哭泣一般。
“我没怀疑过你,只是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爷爷死后,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无暇顾及,这是我最害怕的一种可能性,十八年来,是爷爷将我养大,他既当爹又当妈,却还没等到我为他尽孝,我以前总觉得时间还早,等我毕了业,有了稳定的工作,就能给他安逸舒适的生活,现在却——”
沈鸣不会安慰人,他嚅嗫了半晌,才挺直腰板朝殷凛敞开怀抱,认真道:“我允许你抱着我哭。”
这句话逗乐了殷凛,他看着沈鸣郑重其事的表情,心中攸然升起澎湃的感动,他走过去抱住沈鸣,却没如沈鸣所愿的痛哭,“我不会再让爷爷担心了。”
沈鸣松一口气,他用力拍了一下殷凛后背,权作行了安慰的义务。
殷凛紧紧抱着沈鸣,像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近乎哀求道:“沈鸣,我现在只有你了,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沈鸣没有回答,他想说我能舍下早就离开了,但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是你要决定跟不跟我走,而不是由我来决定是否留下,但这无疑会让气氛雪上加霜,沈鸣沉默不言,他不想让这种事情再将殷凛陷入两难。
至少,不应是现在。
机会稍纵即逝,转眼他们又在暂住地住了三天,缅甸并不算绝对安全,因为对势力遍布世界的龙亚来说,他们能轻易干涉任何地区,西文恩并没有调集所有手下,现在留在缅甸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他们接下来还不能松懈,想要对抗实力强大的龙亚,就算是殷家人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不过这些年来,西文恩已私下筹集了一股力量,等到恰当的时机,他们就能里应外合,然后朝龙亚直捣黄龙!
留在暂住地的这段时间,龙亚从没放弃过发起攻击,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威胁,企图在殷凛还没清醒过来前,就彻底将其毁灭,除贺森外,龙亚还派来一位实力干将,这对暂住地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连日来,他们艰难抵抗,才能勉强将龙亚阻拦在外,这还多凭暂住地易守难攻的优势。
沈鸣好不容易找准时机,正打算跟殷凛摊牌的时候,龙亚新一轮的袭击来临了!
暂住地立即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西文恩在部署完后,忧心忡忡的找到殷凛,却看见殷凛坐在床边,而沈鸣则跨坐在他腿上,不过是纯粹的亲吻,也被他们弄得似乎硝烟弥漫,西文恩迎头撞进殷凛的视线范围。
他严肃的盯着殷凛,没感觉抱歉愧疚,只是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嘴唇,馋得现在就想压倒徐谷。
食色性也。
害臊这种情绪沈鸣是不会有的,但殷凛却觉得颇不自在,他推开沈鸣,看向殷凛时脸色阴沉了几分,“有事吗?”
西文恩点头,他看了沈鸣一眼,似乎在向殷凛暗示事情隐秘度,沈鸣没理他,他视线转向殷凛。
殷凛犹豫了一下,然后便道:“说吧。”
有沈鸣在,西文恩凡事都留了几分,他向殷凛简述了一下龙亚以往袭击的过程,并慎重表明这次袭击与之前截然不同,龙亚调集了大批重武器,甚至还有贺森等人领头,这将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
沈鸣瞥一眼西文恩,“除了贺森还有谁?”
“布瑞斯林。”
沈鸣表情骤然变了,他皱了皱眉,显然紧张了起来,“他怎么会来?”
“谁知道。”西文恩耸肩,他神情比沈鸣还严肃,“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硬仗,不过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再死守不攻了,前段时间太憋屈,我们总得让龙亚也吃点苦头。”
沈鸣冷笑道:“就凭你?连贺森都解决不了,现在来的可是布瑞斯林,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你。”
殷凛不禁无奈道:“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唯独这次,西文恩站到了沈鸣一边,他肃穆道:“沈鸣说得没错,布瑞斯林的确有这个实力,他所有任务从没失败过,在布瑞斯林面前,就连贺森也得给几分面子,这次连他都出动了,可见龙亚的重视程度,没抓到你,他们大概是不会罢休的!”
殷凛没有心生畏惧,他自从拥有了力量,还没真正畅快淋漓的对战过,龙亚的这次袭击,正好可以当做一块磨刀石,殷凛能够不遗余力,并趁机了解现在自己能支配的力量。
这其实跟西文恩的初衷不谋而合。
他也想知道,殷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