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英俊,腰间挂了枚玉佩,一派纨绔公子模样,笑容隐隐透出几分邪意。
那女子则穿着一身樱色罗裙,娇俏玲珑,总是半掩于男人身后,清纯中带着几丝羞怯,能够激起人们心底所有保护欲。
一瞬间,堂中的人都静了下来,默默打量二人。练子岚礼貌地向二人拱手道:“薛公子,薛姑娘。”
岳无恙凝视着薛樱,眼神几乎已经痴了。薛樱怯生生地冲众人笑了笑,便走向海渊,轻轻拉住他的袖口,如一朵娇花般依偎在他的身旁。
海渊立即带二人来到海镜面前,介绍了一番,笑道:“如今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平日可多多相互照顾一下。”
薛馥挑着眉上下瞧他,别有深意地转着眼珠,舔了舔嘴角,“原来你就是海镜,久闻你的大名,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他看海镜的眼神带着不明意味,仿佛一只在肌肤上游走的手一般,不放过任何一寸。海镜虽被他看得不舒服,却毫不介意地上前,直直对视着他的双眼,“我从不会让人失望,倒是薛公子也别令大哥和我失望才是。”
海渊听得面色一僵,正想说什么,薛馥便凑到海镜身前,“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你照顾得很好。”
他的语声轻佻,吐息之间便引人心驰意荡,一字一句都藏着别样意味。海镜也向他凑近了些,低柔话语却寒意十足,如风雪过境,将一番挑逗瞬间冻结,“不劳公子烦心,海镜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他绕开薛馥,冲薛樱打了个招呼,便告辞离开,再也未看三人一眼。海渊尴尬地咳嗽几声,便引着满面不快的薛馥和薛樱落座。
顺着小径走出,绕过亭台楼阁和蜿蜒回廊,海镜终于来到海映星妻子刘氏院前。看着庭院中小桥流水,残花飞红,海镜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轻抿着嘴唇眯起了眼。
这时两名刘氏的侍女走了过来,看见海镜,都面露不耐,转身就走。
海镜上前拦住她们,勾起一个笑容,“我来见见夫人,还劳烦二位通报。”
一名侍女冷淡地瞥了他一下,另一名侍女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好吧,但夫人也许不想见你。”
不一会儿,侍女回来了,果称刘氏不见海镜。
海镜不再多言,立刻离开,喃喃低语道:“海渊,这可不能怨我了。”
两名侍女对看一眼,也转身回屋。屋内,低垂的绫罗纱帐下正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暗紫色裙裾上绣满繁花,青丝之上珠花闪烁。
她面前放着一个花绷子,正凝视着食指上被针扎出的鲜血,脸上染满怒色,“那个野种居然还有脸回来,真当自己是海家的人了吗!”
“夫人!”见刘氏刺破了手指,两名侍女立刻惊慌地上前。
“都给我退下!”刘氏将绣针扔在桌上,冷声道。
见侍女都离开了房间,她起身慢慢踱至菱花镜前,以指尖描摹着自己姣好面容,目中满是哀怨与不甘,“海映星,我究竟哪里不如那个人!你甚至将他的儿子带回海家,也不愿意与我厮守!”
说着说着,她的语调已带上了颤音,泪水自面颊滑下,无声无息滴落在裙裾精致的花纹上。
用过晚餐,海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内摆设与当年离开时并无改变,只有一张雕着如意云纹的榆木架子床,一副楠木桌椅与书柜,窗边放着一盆兰花,看起来简单朴素,没有任何精美之物。此前,海渊曾派人清扫,故而房内纤尘不染,尤为整洁。
他将被褥整理一番,便走出房门,来到院中。隔着一道竹篱,别院曾是海映星的书房,海镜瞧着那院里连绵的枫树,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风中摇摆的枝叶红艳胜火,在晚霞辉映下,更是灿若彤云。他犹记得当年,海映星带着九岁的他种下这一株株枫树,二人亲手埋下每一粒种子,守着它们生根发芽,看着它们成树落叶。
而今枫林犹在,依旧如红霞漫天,故人却已是天人永隔。
海镜轻叹了一下,却有一个声音接着他的叹息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低呼,尖细恐惧。海镜目光一凛,便向声音传出方向飞身而去。而前方迎接他的,却是几点银星。
暗标尚在两丈外,冷芒已直逼面门,来者显然是使暗器的高手。
海镜不及躲避,身形忽的向后一仰,游鱼般向前滑出几尺,暗标擦着他面颊堪堪掠过,咄咄几声钉入枫树之上。
摇曳红枫被震得片片洒下,海镜一挥袖,捻起几片落叶,便向前掷去。只见那枫叶笔直飞出,竟似刀片一般,掀起哧哧风声。
一声惨呼响起,海镜疾步上前,便见地面一串鲜血伴着枫叶洒在地面,受伤之人却已不见踪影。
一旁树林中传来阵阵低吟,听起来像是薛樱的声音。海镜转身向枫林深处走去,不觉微微眯起了眼。
☆、第006章 被记恨危机四伏(1)
枫叶在微风中沙沙摇摆,偶有几片零落,无声无息坠在地面。
突然间,飘落的树叶似是被什么震动一般,哗啦啦四散开来,一道乌黑光芒破空而出,向着海镜后脑打下。
这一击来势极猛,劲风扬起海镜的发丝,已碰到了他的皮肉。海镜只觉后脑贴上一片冰凉的铁器,全身涌上一阵寒意,只要一瞬,自己便会头破血流。
但海镜毕竟是海镜,思维尚未反应之时,身体已下意识地错开脚步,擦着那铁器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