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好到互相去对方洞府拜访,都不需要看门童子通报,来去自如无所顾忌好像在自个洞府一样。就好比现在,伏羲前来拜访叶川泽,叶川泽不在,伏羲便独自一人留在了云泽洞,等他回来,一点也不见外。
在景泰苑的一处凉亭内,叶川泽找到了独自一人喝着酒的伏羲,他走了过去,随意坐在伏羲的对面。伏羲抬头看他,笑道:“回来了?”
“嗯,给我倒杯酒。”叶川泽说道。
伏羲看了他几眼,目光落在他的腰间,神色若有所思,给他倒了一杯酒,似是随口问道:“你方才去了紫霄宫?”
叶川泽也不隐瞒,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点头说道:“有些事情前去询问道祖。”
叶川泽和鸿钧之间的那些牵扯伏羲并非是不知道,叶川泽两次化形失败都是道祖出手救助于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是亲密至此。伏羲目光看了叶川泽腰间几眼,最终微微一笑,不发一言仰头灌下了一杯酒,然后问道:“你与道祖的关系可好?”
不怪叶川泽心中敏感,只是他与鸿钧有着那么一丝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如今听得伏羲这样问心中难免要警惕,他看着伏羲的神色,暗自揣测他这话是随意一问还是发现了什么。然后伏羲一贯是不显山露水,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一个字难!
叶川泽仔细的看了他神色半天,没瞧出什么,谨慎地说了声,“师徒之间,关系自然是比寻常人好些。”
伏羲闻言不置可否,表情未变。
叶川泽仔细地瞧着他的脸色,见他未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话锋一转问道:“这绵绵不断的战事,你可曾厌倦?”伏羲性子一向温和与世无争,战场并不是适合他的地方,若只是打一两场的战斗倒还可以,像这样一战就是千年,只怕是有些难为他了。
伏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身为妖族,这是我无可避免的责任。倒是你,这般杀生无数道祖就未曾训斥于你?”
叶川泽闻言面色不变,语气不咸不淡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了战场便要有杀敌的觉悟,倘若心有仁慈,最终死的便是自己和战友。”
伏羲闻言,轻轻一笑,那就是有训斥了。“你啊!也稍微顾及下道祖的感受,任性而为的家伙。”
叶川泽听他这样说,半响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许久之后才轻声地说了一句,“别光说我,你和女娲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说,便是伏羲也沉默了,半响之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女娲长大了,她的心思我这做哥哥的也不懂。”
叶川泽抬眼看了他一下,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叹气说了一声,“女娲现在不比以前,她窥探的天机比你我更甚,你凡事多听听她的。”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伏羲说道。
叶川泽懂伏羲的意思,伏羲的意思是他身为鸿钧的弟子,如今身处于巫妖之争中,道祖境界非凡,识得天机,若是平日里有出声提点他,让他好好地听道祖的话,保全自身。
“岂是那般简单,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事情你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之。”叶川泽说道,“总归是我欠下的因果。”
早在很久以前,叶川泽自认为是妖族以寻求妖族庇佑的时候便做好了如今偿还这段因果的准备,昔日他不过是朵尚未化形的十二品黑莲,任谁都可以打他的主意。他为寻求庇佑,以妖族之身入住不周山,与伏羲、女娲结交受他们照顾多年,便是帝俊和太一也因为他妖族的身份多加相帮于他。洪荒这个残酷而冰冷的世界,最重的便是同族之情,尤其是在上古洪荒之期,各族人口稀少,感情就越发的友好。
想到这,叶川泽不禁说道:“万年前,我可想不到妖族竟然有朝一日人口如此之多。”
伏羲也笑道:“天地仁慈,万物皆可得道,我妖族兴矣!”
两人喝了半天的酒,伏羲这才起身告辞。等他走了之后,叶川泽一个人坐在凉亭内,兀自喝着酒,清风徐徐吹过,他不经意地一低头,却见他那身蓝白的道服上系着一条极为冷艳的深紫色腰带,与他一身的蓝白道服极为不搭。叶川泽登时愣住了,他这才明白了为何刚才伏羲的目光会那般古怪,一个劲地盯着他腰间看,原来竟是如此。
这深紫色的腰带想也不用想便知是鸿钧的,想来是他走得急,没注意拿错了腰带。只是……只是鸿钧怎么没提醒他?他拿错了,难不成鸿钧还能看错不成?一时之间,叶川泽陷入了深思,鸿钧是故意不出声提醒他,还是……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
想到刚才伏羲那句“你与道祖的关系可好?”,看来他是有所察觉了。伏羲一贯心细聪明,他便是想瞒也瞒不了多久,更何况他就从未隐瞒过,伏羲能察觉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
虽然方才叶川泽有些紧张伏羲是否知道了他和鸿钧之间的关系,但是真当被伏羲知道了,他反而淡定了,无论是他还是鸿钧都不觉得他们之间这段感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虽然他们之间的身份有些独特,但是他们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他人,这就足够了。
他从不介意旁人怎么看他与鸿钧的这段感情,不论是真心祝福还是鄙夷不屑,他都不在意,他只需知道他喜欢这个人,亦如这个人喜欢他一样,这就足够。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他才能在鸿钧面前肆无忌惮的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