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那样子的疼几乎逼得自己冒冷汗。
阿凯霖守在自己旁边,抹去他蓄在眼眶的泪水,语气虽然不耐烦但是却听得出担心,“苏锦丰,男孩子一点痛就这样以后你怎么活,乖,忍着点,很快就会没事的。”
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纹身了。
做好作业,躺在床上又温习了一遍英语课的内容,困意便不知不觉袭来。
浅眠易醒的习惯多少是一种折磨,卧室外的声响让他下意识看来看闹钟,2点25,他想不通这么晚了谁在外面闹腾,辗转反侧还是鼓足勇气下了床。
深夜里的安静这样的声响任谁心里都会产生害怕,尤其还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路锦丰几乎是屏息凝神,传来那一声一声的呼吸声,探出脑袋后他吓得赶紧关上门。在关门的瞬间看见路稣年门前的一团东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前脚却不听使唤迈了出去。
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充斥在空气里,直扑入他鼻腔,走近时才看清那人是路稣年。
他刚要凑过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前一刻还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下一刻眼睛睁得比自己还大,路锦丰心一惊,弓着背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应该是醉了的,路锦丰心想,又大胆地往前小迈了一步,见地上的人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嗯。”闷哼一声,接着除去两人差不多频率的呼吸声,一切都静止了。
路稣年比他高,两人站在一起,他勉强到路稣年肩膀,此刻扶着的人又是个醉汉,将近三分之二的体重都压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跨了。
真的是想不通,既然安全无损回家有能力爬上楼,怎么进个门都成了问题?都醉成这样了,开成送他回家的人又怎么不愿意送佛送到西了?
兜兜转转磕磕碰碰的,总算把人给移到床上,一双手摸索到他脑袋上,路稣年喑哑着嗓子,“喝水。”
“可是楼下现在没人。”深更半夜的,要他现在往楼下跑,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露稣年头埋在枕头上,“电脑桌旁边有饮水机。”
他头一偏,看见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于是拿过杯子接了半杯温水。
长时间的黑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亮眼的光线,路稣年适应了好一会才眯眼,接过水杯仰起头将水杯里的水全都喝完了,然后一头栽下喘着粗气。
路锦丰把水杯放在了电脑桌上,将窗户关上,放下卷帘,回头看见刚才还乖乖躺着的人摇摇晃晃不知道往哪儿走。
眼看着要撞上衣柜了,路锦丰赶紧小跑过去扶着他胳膊,“你要去哪?”
路稣年疑惑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第一次对这人产生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路锦丰上前扶住他,“去洗手间吗?那你走反了。”
原地打转绕了几圈,又往先前的方向前进,路锦丰拉着他胳膊就往后拽,一直把他拖进洗手间。
原先以为他是喝多了要小解,没想到一看到洗手池就精神了,趴在洗手池上估计把能吐的都吐了。
末了,醉醺醺地样子竟有些呆头呆脑,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身后的路锦丰,“沙发上的浴巾拿过来。”
醉成那样还记得浴巾在沙发?
路锦丰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是要洗澡吗?”
“有些不舒服。”路稣年推开玻璃门。
路锦丰真的不知道一个醉汉对于睡眠质量还有这么高的要求,要是自己那会不出来,他不是就一直倒在地上吗?还谈什么洗澡?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洗吧。”路锦丰说。
“我没醉,现在我还清醒得知道你是路国安的私生子,你妈妈在林镇养蜜蜂。”没有嘲弄的意思,说得很是认真,如同在白天吹灭一根蜡烛,非常理所当然。
路锦丰拿来浴巾直接丢在他身上,不等他说话,也不再理会是不是原本烂醉如泥的人会在浴室里晕死过去,径自回到了自己卧室。
世事无常的说法仿佛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警钟,也许生活里每个出现的人都应该是被上帝精心安排的,在特定的时候或者致命一击或者雪中送炭,深陷无措还是迷茫的烟雾里头,给你出其不意的结果。
他们都说历史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无法更改,就像曾经如烈火一样耀眼般出现在你眼前的人,你要么无法自拔去爱要么销声匿迹要么走进死胡同从此天各一方。
这样的道理,似乎都要都很久很久之后才会懂得,而他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r 6.黄道吉日
天刚蒙蒙亮,路锦丰就起床了,他实在睡不着,想到那个梦境,想到路稣年无时无刻的嘲讽,想到学校,还有远在香港的路国安,林镇善良而安静的人们,他就再不能好整以暇做一个短暂美好的梦。
路稣年没有和他一起坐车去学校,下车时候李哥说:“大少爷他今天请假,你帮忙跟他们班主任说一声。”
路锦丰朝他点头,并笑说:“好,我知道了。”
李哥挠挠后脑勺,“老爷再过两个星期才能回家,香港的事情有些棘手,投资方面出了点小问题,那边的分公司去年才上市……”
他想路国安是担心自己和路稣年相处不来吧,回来和不回来的区别在哪儿?这一层关系一开始就不会是让人开心的关系,就好比玫瑰上的刺长在百合花上,多少都要遭世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