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样呢?还是一样的吃饭,一样的睡觉,一样的学习拿奖学金,有的现在是公司高管,有的现在在国外定居,其实,又关牛鬼蛇神什么事情呢?”
大姨和小姨对视一眼,不做声了,显然是不认同的样子,但碍于妈妈在场,不想争执,也不便再多说,赶紧转移了话题,重新聊了起来。
我的心却由此静不下来了。
妈妈,妈妈。
从头至尾我都不敢抬头一眼,我不知她们在谈论此话题之时是否有往我这边投来几道目光,我亦不知我的脸上表情是否出现什么破绽让她们发现。我不知我是如何在她们这短暂的对话中度过这漫长的煎熬的,我亦不知我是怎样隐藏住自己内心的震动和恐惧而伪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是,就在因为在现实之中听到身边的人谈论到这个问题之时,在内心极度震动和恐惧之时,妈妈,她轻轻地开口,轻轻地诉说,她不批判,也未说赞同,就好像是在谈论日常中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件。谁又知道,便是因了这普通,而使我提心吊胆的心仿佛受到了她温暖手掌的抚摸一般。我好像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躺在她怀抱里面的稚嫩的婴儿。人们都忘记了,当一个人在他人和自己的眼里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之时,他对平凡的追求,永远不会亚于一个平凡的人,对不平凡的追求。
很快,这个不短不长却是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寒假过去了。马上就开学了。新一轮的战争即将爆发,然而,章程还是未曾回来,甚至杳无音信,手机联系不上,邮箱也不回。就好像他从此在我的生活之中消失了一般。可是,我知道,他会回来。我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像相信光,相信热,相信爱。
☆、48. 陡然一变
开学前的晚上,我整和校服,桃子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喂?”我盘坐到床上。
“喂,其央。”桃子的声音轻轻的,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明天就要开学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知道她要问什么,坦然地说:“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嗯嗯。”她的声音听上去真的轻盈极了,“我知道,其央最棒了!”
我被她装嗲的声音给恶心到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大概也察觉到了,于是尴尬地,与我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这份沉默几乎接近了一分钟,最后才被我打破,“你和陆俊文怎么样了?”
“他?”她不知道,每当她提到他的时候,声音总会不由自主地在尾部带上一丝像是期待、又像是惊喜、像是喜悦、又像是亲切的口吻,充满了恋爱中的气味,“他还是那个老样子,木头一样,木木的,也不说话,不过最近长了点,越来越高了!”
“嗯。”我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此时面对的只是一堵墙壁。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不笑不知道,一笑嘴巴就好像裂开一般疼,是有多久没笑过了,才会不过一个小小的微笑就让它向我表示抗议?亲爱的,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让你像一个苦行僧一样陪我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从清晨待到傍晚,整日对着一堆书发呆。我将手盖在嘴角上,说:“你们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干嘛一下子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桃子在电话那边颇为埋怨似地嘟囔。
因为我要去战斗了。桃子。我说:“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哈哈!”
挂掉手机,我平躺在柔软的床上,浮想联翩。
第二天,我,爸爸开车送我去学校。因为开学,需要办理一系列的手续,爸爸陪我到班上,教室外面排了一条长队的家长交学费。我从窗口看了看,原来班主任搬了一张桌子放在教室门口,方便收钱。家长们都在排队,学生们倒是轻松地站在走廊里面,三五个成群聊着寒假的趣事,甚至还有人在躲着悄悄抄作业。
班上同学对我素来是一半好奇一半敬畏。故此我在班上并未跟哪个同学走得比较近。除了祁阳。不过,祁阳已经是过去式了。
很快就轮到爸爸,班主任热情地喊了声:“许教授,您亲自带着孩子来开学啊!”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与平日里瞧我的神情截然不同。
因为班主任的热情,不少家长的目光都投过来。
听到班主任的话,不少班上同学的目光都朝我移过来,小声说:“原来其央的爸爸是教授啊!难怪平时做什么都那么有恃无恐!”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语气,乘着风悄悄飘进我耳朵里面。我只能视若罔闻。这些目光我都已经习惯了,早已经不会有当初那种针砭的刺痛感了。不久的将来,我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呢,这不过是一场小热身罢了。
忽然一个同学轻轻“咦”了一声。
我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直觉。
转头望过去,果然见到一身校服的祁阳面无表情地从楼梯口那儿走过来,冷漠的脸孔仿佛被冬天的冰雪覆盖了一整个冬季一般,森然透着寒气。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样子出现在学校里面。上个学期,他还是同学口中口口相传的绅士般的男生,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微笑,亲近近人,乐于帮助。没有想到,这个学期一开学,他就撕破了那层外衣,没有任何过渡地,露出他真实的面目。
也是,他又需要什么过渡,家里有钱,人长得好,怎么样也有人宠着他爱着他,他需要在乎什么?
我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