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说的雄鸡报晓、金鸡独立,都是公鸡,一般来说,建筑雕刻里也是用公鸡的形象,传说中雄鸡血更有驱邪避祸的功效,为什么这座桥偏偏雕了个母鸡?
不说还没发现,被骆琅这么一提醒,他忍不住一一去看其他几个生肖石像,结果发现那些石像个个都透着诡异。
比如兔子体型硕、大,几乎和旁边的老虎有得一拼,而且兔身、下那些本应是草的东西,形状神韵却像极了熊熊燃烧的烈焰;还有猴子,本来应该是蹲坐或悬挂的姿态,在这里却双、腿直立,看不出明显毛发,两手残缺,不知道原本是捧着什么东西......
“简直就像一个站立的人......”戚卜阳盯着猴像喃喃道。他一抬头,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已经能从拱桥最高处窥见对面听风楼上黄色的琉璃顶,不知为何,一股凉意突然由心底升起。他下意识回头看了骆琅一眼,后者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微笑,牵起他拴在手腕上那根可笑的气球线,径直向对面走去。
他们来到另一边桥头,最后一根石柱上盘着的生肖是龙,这条石龙双目圆睁,却看不到眼珠,整个身躯以一种别捏的姿势向下盘绕。
戚卜阳马上发现了问题,“不对,这不是龙!”
“那是什么?”骆琅捏住龙头看了看,咂嘴道:“明明和那个封百岁长得很像嘛。”
“它没有角,这是条蛟龙。而且它的样子很奇怪。”
骆琅看向他,等待解释。
“你看,它是向下盘绕的,龙头压在最底下。”戚卜阳指给他看。
“那又怎么样?”骆琅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人类反正没见过真龙,人间的龙像看起来都差不多一个样子。
戚卜阳耐心地跟他解释:“盘龙是有讲究的,通常龙头都要在上,呈飞天之势,而龙头在下是很不吉利的。”
“为什么?”
“龙头朝上意喻升龙,也叫生龙,朝下则说明这条龙是犯了罪行,被定在凡间永世不得翻身。”戚卜阳咽了口唾沫,“也就是......死龙。”
“哦?”骆琅挑起眉,“照这么说,那这座桥上弄条死龙是什么意思?”
戚卜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也许,和它有关。”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矗立的听风楼上。
那听风楼虽说是楼,其实更像一座小型宝塔,建在高高的石台基座上,虽然只有两层,显得十分小巧玲珑,但雕梁画栋、飞檐反宇一样不少,顶上的琉璃瓦闪闪发光,六个檐角分别挂着一只铜铃,下面是六根朱漆立柱。只是经历了百年的风吹雨打,精美的朱漆早已经斑驳,铜铃也披上一层老锈,石台缝隙里爬满了青苔和杂草。
这里好像比多年前看到时更古旧了一些。戚卜阳站在楼前,眼前的古楼和印象中重叠起来,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他仰头看了看六个古朴的铃铛,微风中它们纹丝不动,更别说发出声响了。
所谓“听风楼”,就是因为这几个铜铃能够迎风作响而得名,可是在戚卜阳的记忆中,这些铜铃似乎从来没有响过。
“骆先生,你说那几个铃铛是不是早就坏了?为什么从来不响?”
骆琅不屑地撇撇嘴,“人类都没几年就坏掉了,更何况你们造出来的东西。”不过骆琅对这座古楼还是很感兴趣的,透过紧闭门扉上的镂空花纹往里面看,除了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那里面是什么?”他问戚卜阳。
“不知道,我从没进去过。”戚卜阳想了想,“也没见这道门打开过。”
“进去看看。”说着,骆琅就直接踏上了听风楼前的青石板阶梯。
“不行!门上有锁的!”戚卜阳赶紧跟上去制止。这是文物古迹,要是弄坏了他可赔不起。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骆琅的手已经按在那个锈迹斑斑的铜锁上。
“小阳。”
就在这时,戚卜阳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楼后面转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熟悉的黑西装,小心搀扶着身旁戴墨镜的男人。
“林叔叔!”
男人朝他点点头,走到石阶旁边,摘下了墨镜对他道:“我就觉得好像听见你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是你。”说着,眼角瞥了瞥骆琅。见到他出现,骆琅的脸色就不太好,嘴边带着冷笑回应他的眼神。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刚好在附近,就想说进来看看......”戚卜阳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拴着个气球,边说边偷偷把手藏到了身后,也忘了问林叔叔为什么会来这里。林槐乾注意到他的举动,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
可惜他的手还没碰到戚卜阳就被毫不客气地抓住了,骆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听风楼的石台上回到他们旁边,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管好你的爪子。”
林槐乾僵着脸抽回自己的手,依然没理会骆琅,似乎眼中只看得见戚卜阳,“小阳,你没怎么来过这里面吧,我带你逛逛好不好?”
“好啊。”戚卜阳正为尴尬的局面捏把冷汗,听他这么说,马上就答应了。虽然骆先生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但是毕竟难得来一次,而且也很久没有和林叔叔聊天了,他实在不好拒绝,只好偷偷扯了把骆琅手中的气球线,向他递过去一个眼神安抚一下。
骆琅看了眼两人的“情侣气球”,脸色稍稍和缓。
戚卜阳赶紧找话题道:“林叔叔,那座石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上面的石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