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怕。”

景姒的思绪,被拉回来一点,他辨别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斛律铖?”

“是我。”斛律铖已是强弩之末,翻腾的大脑,还有后背上正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让他站稳都难,但他还是竭力护着景姒,“姒儿不要怕。”

神智模糊间,斛律铖竟然把心里对景姒的爱称给叫出来了。

景姒听见他这样叫自己,微微一怔,只有景瑋会这样叫他。

但现在实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景姒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清醒,“睁开眼睛,看着我。”

景柔在一旁,当然什么都听见了。她冷笑一声,“原来假扮钵盂王子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斛律将军吗?”

“你叫皇兄,叫的可真亲密啊,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她摇摇头,“皇兄,你可真招男人惦记。”

景姒听她在一边风言风语,并不理会,他从衣摆上撕下两块布条,团成团,塞进了斛律铖耳朵里,一边叫他,“斛律铖,斛律铖!”

但斛律铖还是眼睛一闭,软倒在景姒身上,昏死过去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景柔啧了一声,抬起已经染了血的匕首,想要再刺下去。

景姒心里莫名有一个感应,他似乎应该回去了,至于回到哪儿去,他并不知道。

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大概会受到月亮的召唤,顺应着死在景柔刀下,但现在,他身上趴着斛律铖。

“——你就不问问景谟吗?”

景柔刀锋一顿,想起来,方才并未在席间看到景谟。

景谟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做的可就都是徒劳了,“他怎么了?”

景姒感到力气恢复了点,便推开斛律铖,把他放在椅上,“他此刻,正待在东宫,你杀了我们,他也活不成。”

若是景谟没事的话,不可能现在还没出现。景柔不禁暗骂景谟蠢货,对景姒的话,深信不疑,但她还是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景姒想帮斛律铖处理伤口,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身上也没带金疮药,只能暂时放任他躺着。

伤口太深,血也流得太快,不能再耽搁了。

听见景柔的问话,景姒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但还是只能压着脾气与她周旋,“你若再不去,景谟恐怕连灰都不会剩。”

景柔咬着牙思量,只能选择去救景谟,“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必须跟我一块去,还有他!”

她用手指指斛律铖,又合掌拍了几下,那几个钵盂舞娘便停下舞步,快速地跑过来了。

“你们抬着他,跟在后面。”

景姒看着那些舞娘去搬动已经昏迷的斛律铖,伤口被压迫到,顿时又渗出一大摊血。

“先给他止血,否则等到了东宫,他也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景姒冷静地谈条件。

景柔想想也对,便让舞娘给斛律铖止血。

这些舞娘,实际上应该说是死士才对,她们身上倒是伤药齐全,而且经验丰富,没一会儿,伤口的血便被止住大半了。

景柔将景姒拽起来,拿匕首抵在他腰间,推着他往前走,“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

一行人很快到了东宫,一路上竟然一个守卫都没遇见,景姒不知道景谟与景柔使了什么手段,但他知道,最多半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有援军来。

因为知道这里将是火场,景姒把人都赶走了,显得东宫里空荡荡的。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景柔后背发凉,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什么气味?”

景姒觑了眼正从屋檐上滴落的黑色液体,没有回答。

那是他看怪志时,无意间发现的,一种黑色的极易燃烧的液体,派人寻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洞x,ue发现。

好在景柔也没有追问,她推了推景姒,“开门!”

景姒知道她在怕什么,也没做无谓的挣扎,伸手把门推开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只有地上躺了一个人,那人脸色涨红,神情迷乱,嘴里不断叫着什么,似乎正沉迷于某个光怪陆离的环境,手脚还胡乱挥舞着。

正是景谟!

景柔看他情况不对,便迟疑了脚步,“他这是怎么了?”

景姒亲自为景谟布的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他还没说,景柔看到景谟前后顶弄的胯部时,就已经明白了,让他不用说了。

赶两个舞娘守在门外,景柔让人把景谟从地上搬到了榻上,看他久久无法清醒,便质问景姒,“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景姒也不知道,但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至少也得明天早上。”

景柔便没辙了,景谟这幅丑态,总不能现在把他抬出去吧?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即使只剩他一个皇子,皇位也不一定是他的。

她打算先在东宫熬过今晚再说。

就在此时,燃尽了的蜡烛抖了抖,熄灭了,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这黑暗让景柔十分不安,她声音有些尖锐,“去找蜡烛,快去!”

“是!”留在屋里的几个舞娘顿时四散开来,寻找蜡烛。

终于,她们在一个小箱子里发现了几根新蜡烛,便都取出来点亮了,看着逐渐亮起来的视野,景柔终于放心了些。

景姒趁着刚才的混乱,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颗药丸,想塞进斛律铖嘴里,但斛律铖昏迷着牙关紧咬,药丸怎么也塞不进去。

景姒深吸一口气,低低说了声“抱歉


状态提示:第17节--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