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画的画卷。书桌上放有一盏烛台,散发出淡淡的黄晕,洒在林修白白润的面庞上。叶南天站在书桌旁,看着沉浸在画中的林修白,林修白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红痣,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晶莹剔修透,林修白长相中有七分女子的细腻柔婉,有三分男子特有的坚毅,组合在一起没有矛盾,反而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真有这么好看么?叶南天俯下身子,看着画卷。不看了,林修白缓缓放下画卷,转过头,平静地说道:只是看看而已,反正我是不肯能走出这山谷的,纵尘世间有千姿百色,我也只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叶南天看着眼前的林修白,忽然想起了那个午后,顾晨也是这样如脆弱伤感,自己给了他亲人般温暖的怀抱,自己也可以这样对林修白么?叶南天蹲下身子,看着卸去了冷漠外壳的林修白,他想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几乎要被这眼前这谪仙一般的人吸走灵魂。叶南天笑笑:伤怀什么?我看看。于是他长臂一捞便将林修白抱到了床上。你干什么?林修白冷冷说道。叶南天不管不顾,只是将林修白的腿往自己身上一放,接着便褪掉他穿的靴袜。你别说话很快,一只洁白如玉的脚便映入眼帘,由于从来没有受过太阳照射,林修白的腿显得苍白异常,但是却具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别动。叶南天说道。难得林修白没有反抗,于是叶南天握住那只条白皙匀称的腿,暗自运气于手掌,再传至腿部肌肤:有感觉吗?叶南天问道。不用费劲了,我没有任何感觉。林修白推开叶南天的手兀自穿上袜子,将被子拉过来盖住双腿,声音暗哑地说道:凌风阁的主人是没有正常人的叶南天望着他,默而不语。林修白接着说:凌风阁的传人从一生下来便要服用噬筋散,等到我们长到十六岁时腿上的筋脉已经全部被腐蚀掉了,这样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地坐在轮椅上,将凌风阁经营下去。叶南天早已想到林修白肯定有什么难言之事,却没想到如此血腥。为什么不想办法出去呢?虽然腿断了,但只要人活着就能走出去。叶南天发问道。凌风阁已经存在200余年了,实不相瞒乃是当朝开国皇帝秘密所建,专门负责生产宫廷御用药品,这些药品的安全关系着皇帝的安全,因此必须绝对保密。这里叫隐仙谷,与外世隔绝,又是一片钟灵毓秀神奇清雅的世外桃源,更神奇的是附近山上生长的都是奇珍异草,最适合用来做皇家御药。我的先人正是当时开国皇帝身边最负盛名的太医,负此重任被派到隐仙谷专门给皇家生产药品。每年宫中派人来收取两次药品,其余时间我们这里都是与世隔绝,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林修白双眼飘忽渺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他幽幽看着叶南天:我很可怜是吧?叶南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将林修白揽进怀里,林修白乖顺地将头贴在叶南天胸膛,脸色黯然。所以你把我留在身边,就是想通过我找到一丝慰藉,是吗?叶南天轻轻柔柔地摸着林修白光滑如绸缎的黑发,淡淡地问道。我只是想摆脱齐江远的监视罢了。齐江远?就是之前推轮椅的人,他整天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他是朝廷派来监视凌风阁的人。原来如此,所以我就成了你最佳的人选是吧?林修白挣脱出怀,定定地看着叶南天,淡然地说道:我说过你只要想走了,走了便是,我绝不阻拦。叶南天认真地看着林修白:我还有父母亲人尚在人世,也不知道我那黑心的大哥是如何转述他们的,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挂念着我,我必定是要出去的,至于我大哥,毕竟血浓于水,我忍不下心杀他报仇。林修白凄然一笑:隐仙谷是人间仙境,但是我们毕竟只是凡人。你什么时候要走了不用知会我,自己走了便是。叶南天不愿直视林修白,或者说他是不敢直视,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偶然闯入这个人间仙境已是奇遇,但是自己可能没办法割舍下念挂着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武当的师傅,所以还是不要随便许下承诺的好。睡觉吧,很晚了。林修白说道。我睡哪里?叶南天望着侧身朝内睡下的林修白,疑惑地问道。只有一张床。林修白往里面挪挪,话语再明显不过。叶南天挨着林修白躺下,床很大,两个大男人睡是足够的。
窗外雨潺潺,叶南天已经闭眼而不眠两个时辰了,雨打窗檐,滴滴滴在叶南天心里。
身旁的林修白睡得很熟,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的原因,叶南天发现林修白身体一直冰凉,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叶南天心里慢慢滋生着,自己前来凌风阁实为为报顾晨爷孙救命之恩,但是为什么看到这个身不由己,被命运捉弄的可怜男子,自己却想永远这样留在他身边,或者带他出去看看尘世?算了,人各有命叶南天暗暗对自己说。
正在这时他感到林修白全身在不住地轻轻颤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才发现林修白身体非常的冷,真是傻瓜。叶南天轻轻靠近林修白,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林修白就像久经风霜的漂泊者找到家园一样,紧紧地贴着叶南天,渐渐林修白身子暖和起来,终于不再颤栗。叶南天将头贴在林修白头上,一股暗香幽幽钻进他的鼻子里,沁人心脾,很快他就进入梦乡。
早上,微微睁开眼,叶南天发现林修白还躺在自己怀里酣睡,于是他轻轻地动身起床,准备穿衣。牵动外衣时叶南天发现顾晨昨天给他的东西还没看呢将小包层层解开,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