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和你下次的见面,枢……”白沉没有再继续对玖兰枢咬耳朵,而是光明正大的说出了下一句话,“我会等你的答案。”
白沉说完,就离开了枢的身边,转而走向了一翁他们。他完全没有理会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贵族们会作何反应,事实上,贵族们全都疯了,他们绞尽脑汁的思考着白沉刚刚到底对玖兰枢说了些什么,就连一条和蓝堂英这些年轻的贵族们也没能免俗。
期待下次的会面?会等答案?这难道是预示着玖兰家的长辈和小辈们要合作了吗?玖兰枢会重新回到玖兰家吗?假如玖兰枢和玖兰李土握手言和的话……玖兰家的势力又有谁可以抵挡?
“枢大人,刚刚白大人和你说了些什么?”蓝堂英问道。
超直球!一条和支葵他们都有些佩服蓝堂英了,起码他们是不敢直接开口问的。
“只是让我有空的话,可以经常回玖兰家坐坐。”玖兰枢并没有说出真相,被摆了一道,不愧是把李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刚刚的那番交谈,恐怕有不少人都怀疑他和玖兰家已经和解了,就算没有,至少玖兰家也表现出了单方面的善意。他虽然现在和元老院是合作关系,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元老院今后是否愿意继续提供协助,这一点就很难说了。
仅凭一句话……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玖兰白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枢,你没事吧?”一条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玖兰枢笑了笑,“可能只是有些累了。”
枢竟然会说这种话……一条若有所思,玖兰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那个被杀死的元老院成员叫做雾司,绯樱闲为了让宴会能够继续进行下去,把尸体搬到了另一个房间。
随意移动尸体虽然太草率了,但是这个处理很明智,不管凶手到底是谁,把事件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太无趣了……所以白沉特意让绯樱闲把尸体又搬回了案发的位置。因为是毒杀,尸体上没什么血,并没有弄脏地毯。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玖兰家到底想做些什么?难道不该息事宁人吗?这么大张旗鼓……莫非是已经找到了凶手?
一翁也有同样的疑惑,他深深的蹙起了眉,开始回想起之前的每一个经过,确定不会被任何人找到证据后,他才勉强冷静了一些。不得不说,和白沉作对真的很考验心脏能力。
“诸位,在今天的宴会上出现这种惨剧,我感到很悲伤。”白沉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尸体的眼帘。
白沉的表情很平静,他没有刻意表现出悲伤,但是他让死者闭上双眼的动作却是近乎虔诚和温柔的。
“一翁,虽然他是你的同伴,但是我注意到了,你们似乎并不为他的死亡感到悲伤,甚至……没有任何人为他阖上双眼。”
这……众人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个细节代表了什么,不少贵族开始小声交谈起来,对于这起毒杀事件也有了新的猜测。
一翁心里咒骂了一句,不愧是玖兰白,不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这种程度的刁难,他早就料到了,一翁面色不变,他立刻单膝跪地道:“白大人,案发至今,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尸体,疑虑和焦急的心情胜过了所有的一切,请您谅解。”
漂亮!看来这些年,一翁果然还是有长进的,本来这个计划就非常不错,在宴会上杀掉自己的对手,引起众人对玖兰家的猜测,不论最后是否找到凶手,至少大部分贵族都会对他们心存忌惮和戒备,运气好的话,还能拉拢一大批激进派,可谓是一石三鸟,只可惜一翁选错了对手。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白沉缓缓开口道:“我也不希望有人毫无意义的死去,我会找到凶手的。”
“大人您已经有眉目了吗?”一翁佯装出激动的样子。
“只是做个简单的推理罢了。”白沉不徐不慢的分析道:“大多数的谋杀事件,都可以用最简单的反向推理法,即这个人死去的话,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一翁闻言,心下一沉,白沉没有给一翁反驳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我刚刚稍稍调查了一下在元老院之中,雾司似乎是保守派的首领,如果他死了,元老院就是激进派的一言堂了。”
“外加要是死在纯血种的宴会上,也可以模糊众人的焦点,甚至让大家对纯血种心生猜忌……”
“而在这之中,获利最多的人就是……”白沉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以一翁你为首的,激进派的元老院成员。”
什么?!一条有些震惊,如果是爷爷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其他一些贵族们也骚动了起来,一翁知道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他立刻辩解道:“从逻辑上来判断,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是像您这样能够考虑到一切的人呢?”
一翁迅速掩去了眼底充满野心的光芒,他低下头,装出恭敬的样子,“或许也有人像大人一样想到了这一切,为了嫁祸元老院,才演了这样一出戏。”
“呵。”白沉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那个杀死雾司的人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充满了自信,他认为没有人能找到证据,最终我和你也只能像这样互相猜忌……”
“不仅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也只能看着我们互相猜忌,然后通过自己的猜忌得出一个无法验证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