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的让我对他产生了兴趣。”恩奇都直言不讳。

“我有些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白沉调侃了一句,缓和了原本严肃的气氛。

“放心吧,白。”恩奇都的眼神认真而诚挚,“不论我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向你坦言,因为我已经认可你这个朋友了。”

“噗——”白沉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听你这样说还真是受伤。”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恩奇都难得有些窘迫,脸上微微泛红,可他看到白沉打趣的目光时,才知道自己是被戏弄了,“真不知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见证了领地里人们最后的结局之后,白沉和恩奇都就离开了这片领地。恩奇都没有再提要帮助领地里的人,就像白说得那样,他只是给了那些人不符合自身力量的期望,却又让他们在这样的期望中溺死罢了。

之后的一路上,恩奇都虽然没有再提这件事,但白沉知道以恩奇都的性格,不会完全放下,所以他特意告诉了恩奇都后续的发展。

“我给王写了信,让他派新的领主管理那里。”

“新的领主是怎样的人?”果不其然,恩奇都还是颇为在意。

“不知道。”白沉实话实说,“但未知也是一种期待。”

“还真像是你的作风。”直至此时,恩奇都才彻底放下了这件事。不管新的领主是怎样的人,最糟糕也不过和原来类似罢了,至少这样那些人民就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无论是决定推翻这位新城主也好,还是打算自己建立新的制度也好,只要是凭借自己力量创造的未来,那都是崭新的一步和希望。

半年里,恩奇都跟着白沉走遍了很多地方,他本以为白沉会为他展现更多人类的黑暗面,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沉并没有那么做,白沉带他去了很多发展不错的领地,人们亲切又热情,给他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说第一个领地白沉让他见识到了‘恶’,那么之后的领地就让他见识到了‘善’。

他曾想过,白沉或许是想借由这些生活幸福的人们来告诉他吉尔伽美什并非暴君,但就当他那么认为的时候,白沉又开始带他去一些人民凄惨痛苦的领地了。

暴政、剥削、不平等,最惨的一个领地,除了领主以及和他沾亲带故的人以外,剩下的民众全都过着奴隶般的日子,每一天都犹如地狱。

恩奇都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即便面对这样的领地,他也没有立刻伸出援手,而是多了几分思考。

白沉知道恩奇都想要得出属于自己的答案,所以特意在那个领地多待了几天。恩奇都绝对是最聪明的学生,作为神明的造物,他很快就以自己领悟的方法,一点点的改变着这座领地,他没有选择亲自推翻暴政,而是教会了民众如何变得更强,能够与领主抵抗。

这不是一夕一朝就能成功的事情,最终这个领地也成了白沉和恩奇都停留最久的地方。白沉他们离开的时候,由民众发起的叛乱正进行到白热化。

“不留下来看看结果吗?”白沉问道:“好歹你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

“不管成否与否,我所能做的一切都完成了,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恩奇都的眼神已经褪去了最初的迷茫,变得越来越成熟和坚定,“更何况,我深信着他们能成功。”

“我也期望着他们能够成功。”白沉没有反驳,其实以他的分析,确实也是民众这方的胜算更高,谁让连士兵都被策反了呢?

但是有一件事恩奇都却不知道,那就是他们的行程和路线,以及所做所为,白沉全都写成信件,寄给了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究竟会怎么处理这里的叛乱,就无人可知了。有可能他也不爽领主,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会用更暴力的手段强行镇压。

“白。”恩奇都直接开口道:“已经到了我和吉尔伽美什见面的时候。”

“是吗?看来你下定决心了。”白沉没有再继续拖延下去,“我带你去见王。”

“谢谢你,白。”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之中,恩奇都已经彻底把白沉当做了朋友。

神庙外围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和零星的几个祭祀,他们已经从王那里得知那位神明造物今天就会到访,所以万分戒备。

抵达乌鲁克的中心时,白沉和恩奇都就感受到了位于神庙之中那股毫无掩饰、昂扬澎湃的强烈战意。

恩奇都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他同样散发出了自己的气息,两股战意猛烈地交织碰撞。

吉尔伽美什渴望着与恩奇都的战斗,恩奇都一样也是如此。

白沉和恩奇都终于来到了神庙之外,士兵们看清白沉身边之人的相貌时,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因为恩奇都的相貌太过美丽了,让人无法想象这是神明制造出用来讨伐暴君的战士。

可他们很快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来人的身份,因为他们的王出现了!吉尔伽美什身穿金色的盔甲,立于神庙的最高处,红色的瞳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恩奇都。

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出现的时候,就感到了来自命运之力的召唤,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吉尔伽美什,再也无法移开,体内的血液不断翻滚沸腾,叫嚣着想要战斗!战斗!战斗!

原来如此,这就是白所敬仰的王者,确实拥有一眼就令人折服的傲然风姿。

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互相对视,目光碰撞的刹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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