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陪我出去走过了。”
庄嘉禾把庄南的手拨下来,“你把双臂举高。”
庄南心里疑惑,“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庄嘉禾立刻弯腰把庄南扛在肩上,庄南也同时意识到庄嘉禾要做什么,双手捶打庄嘉禾后背,双脚乱蹬,大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庄嘉禾不为所动,勒紧庄南小腿把庄南的鞋脱掉,然后自己换上拖鞋,把庄南扛进房间,扔在沙发上,
庄南翻身站起来在沙发上大叫,“我要出去!!!”
庄嘉禾脱下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边走过来边松了领带,摘下满是雾气的眼镜扔到桌子上,双眼淡然的望着庄南,庄南莫名的红了脸,重重坐下来,双手抱胸,“看什么看!”蹬蹬腿,“我要出去!”
庄嘉禾坐在庄南身边安抚,“想出去玩,改天天气好了,一天都陪着你。”
庄南噘嘴,“我就是想看雪。”
庄嘉禾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好啊,那圣诞节我们出去。”
庄南扭头看庄嘉禾,“啊?你怎么知道那天会下雪?”
庄嘉禾拧起眉,“嗯?我以为你关注的重点会是圣诞节我们一起出去玩呢。”
庄南恍然大悟,“真的?!”高兴的扑到庄嘉禾怀里,“可是,你公司没有活动吗?”
庄嘉禾拧了拧庄南脸蛋,“当然没有陪你重要。”
庄南一时飘飘然,坐到庄嘉禾腿上,“爸爸,那我们去哪里玩?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圣诞呢,我们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庄嘉禾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温和的眉眼渐显冰凉,沉默好久,说道:“到时候再说。”
庄嘉禾的一句到时候再说,真的变成了到时候再说。平安夜当晚,庄南在家左等右等,等不到庄嘉禾回来,平安夜饭店的上座率都很高,所以预定的位置最多保留一个小时,眼看着时间就要过去,庄南给庄嘉禾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庄南又开始担心庄嘉禾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可是这里离他的公司很近,车程短,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庄南坐立不安了快半个小时,手机铃声响起,庄南马上接起电话,“爸爸!”
那边传来庄嘉禾急促的声音,“小南,对不起,公司突发状况,我得赶回去处理,今天晚上恐怕回不去了,你自己早点睡觉,知道吗?”
庄南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庄嘉禾安全,他就放了一半的心,“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回去了。”庄嘉禾顿了顿,柔下声音,“在家乖乖的,好吗?”
“嗯,知,道。”庄南闷闷的回了一句。
电话两端,一段长长的沉默开始蔓延,两个人谁都没有挂断电话,谁都没有说话。
然后是尖利的刹车声从听筒传来,庄南的心猛地一跳,庄嘉禾说道:“乖,我现在就回家。”
庄南如梦初醒,原来庄嘉禾是边开车边打电话,而且刹车声音这么大,一定速度很快,看来是真的有事,庄南怨恨自己怎么可以责怪庄嘉禾。
庄南急忙说道,“别,我自己在家可以的,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都可以,你先办正事。”
庄嘉禾沉默片刻,说:“好,我会尽早回家,那我挂电话了?”
“诶!”庄南表示还有话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
庄嘉禾耐心的等着,“说吧,我在听。”
“嗯,”庄南应了一声,脸开始发烧,声音小的像说悄悄话似的,“爸爸,我爱你。”
庄嘉禾那边又是沉默,过了好久,只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庄南快速的说道:“那你开车小心,电话挂掉吧。”
庄南从耳边撤下手机,手指有些发抖,按了两次,才挂断了电话。
庄南全身发热,久久无法消散。靠着沙发发了会儿呆,庄南走到窗边,想要用冰凉的玻璃为自己消热,额头贴上窗户,才看清楚,外面居然真的在飘飘扬扬的撒着雪花,不是以前细碎的小雪,而是鹅毛般洁白的大雪,扑簌簌伴着北风飘在地面,甚至可以听到雪下落的声音,像一场声势浩演。
庄南把窗户打开巴掌宽的缝隙,风呼号着吹了进来,庄南的脸瞬间被吹的冰凉,雪花被吹进温暖如春屋里,瞬间就化成水。庄南内心空落落的,有些失望。耐不住一个人在家寂寞,关了窗户,套上羽绒服,带上围巾,开门出去。
走到楼下,满地如银,映着灯光,闪闪发亮。
庄南专门挑雪厚的地方踩着走,每踏一步,雪咯吱响一声,庄南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上了主街,商铺林立,人群如织,各家店铺在这一天播放的音乐也是出奇的一致,全是《祝你圣诞快乐》欢快的旋律。人们高昂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大雪的影响,反而雪花成了这个夜晚最美的装饰。大多数的人成双成对,也有三口或四口之家,就算有像庄南这样的独自行路人,也是匆匆而过,没有庄南这么悠闲。
转到第二条街,甚至还有街头艺人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吹着萨克斯,周围稀稀落落的围着一圈人,有的人驻足片刻便又离去,有的人听得时间很长,沉醉在悠扬的音调里。庄南也站在了人群中,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跑到艺人的脚边,拉着艺人的裤子,奶声奶气的问:“你是圣诞爷爷吗?”
艺人停止了吹奏,蹲在孩子面前,把空空的手摊给孩子看,“你说呢?”反手却从空中抓出了一把糖果,孩子捂着嘴惊喜的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