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勉强还算健康的人,毫无前兆的在十天之内脏器全部衰竭,这种事情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确实是说不通的。”黑眼镜顿了顿,艰难道:“除了……除了从遗传病的角度来考虑。”
黑眼镜的一席话如同一桶冰水劈头浇下,连为身体供血的心脏都仿若失去了温度,吴邪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遗传病很奇妙,往往很多时候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就像有胃病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十有八九也会有胃病,因为他从出生起胃就要比别人的脆弱,至于哪里脆弱,连专家都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吴邪的脸眼见着苍白了起来,黑眼镜眉头轻蹙,沉默了片刻,又略带安抚意味的说:“其实倒也不能说得那么肯定,凡事都有例外,就像双亲都是矮个子,可是他们的孩子个头却很高大,这又不符合遗传学。不是也有句老话叫歹竹出好笋么。”
说完黑眼镜瞟了一眼吴邪的脸色,发现没有丝毫的好转,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吴邪面色苍白的整个人朝自己扑了过来。
“吴邪?”
吴邪一颗心填满了恐惧,依循本能死死勒住黑眼镜的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嗓音问:“黑眼镜,你……你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瞎子我很想说不会。”黑眼镜两只手搂着吴邪的后背,语气掺杂着浓浓的苦涩,“可是这种事情,谁也无法保证,瞎子我……不敢给小三爷这个承诺。”
“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吴邪都在轻声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只要通过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肯定,事情就终究会往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先是被折腾了半宿,又和黑眼镜说了许久的话,身心俱疲的吴邪早就扛不住了,嘴里嘟囔着嘟囔着,就枕在黑眼镜肩膀上昏睡了过去。
可是吴邪就连睡着了都神经紧绷着一点儿都不安稳,黑眼镜本来是想给他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结果才刚挪动地儿,吴邪就啪的睁开双眼清醒过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抱住黑眼镜的腰,活像一松手人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似得。
吴邪这下意识的反应把黑眼镜也吓了一跳,连忙拍拍吴邪的后背,小声问:“吴邪,怎么了?做噩梦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吴邪才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黑眼镜叹口气,把人用被子重新包好,一边抚着吴邪的头一边笨拙的轻声哄他睡觉。也可能是刚才做噩梦了,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黑眼镜的流氓脸,现在这一脸温柔亲自哄自己睡觉的黑眼镜有点太惊悚,吴邪两只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怎么都不愿意再睡了。
黑眼镜这厢劳心劳力的哄了半天,一番付出都喂给了狗,吴邪倔起来,那脾气堪称软硬不吃。这让第一次用心哄人的黑眼镜觉得有点自尊心受挫,于是他略委屈的捏了捏吴邪高挺的鼻梁,“小三爷,你怎么不睡觉?”
没想到吴邪比他还委屈,睁着充满血丝的两只眼,巴巴的看着黑眼镜,嗫嚅道:“老子不想睡。”
黑眼镜顺手揉了揉吴邪的毛,换了个说法又问了一遍:“小三爷你是不想睡,还是不敢睡?”
“……都有点。”吴邪垂着眼,抿着嘴,半晌之后抬头对躺在他旁边的黑眼镜语气忐忑的说,“黑眼镜,你说要是——”
黑眼镜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笑道:“小三爷,如果是什么不讨好的话你还是别说了,省的给瞎子我添堵。”
“什么叫不讨好的话?”吴邪一颗玻璃心倍觉受伤,瘪着嘴道:“我这是对问题提出假设,力求找到解决方案。”
“哎,小三爷你说什么是什么。”
正说着,黑眼镜两只强劲有力的手握在吴邪的腰上,将一脸莫名其妙的他整个举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间,痞笑道:“小三爷,你要是真不想睡,那不如跟瞎子我做点有趣的事情?”
吴邪歪着脑袋骑在黑眼镜的腰上,本来还不明白黑眼镜什么意思,搞清楚之后眼神变得要多鄙视有多鄙视,冷声道:“我说,你这脑袋里除了做这档子下流的事,就没剩下别的什么了么?”
黑眼镜笑得开怀:“自然还有小三爷你呀,啊,还有小三爷你最爱的骑乘式。”
“……”
“小三爷,怎么不说话?”
吴邪冷飕飕的瞟了黑眼镜一眼,用屁股夹了夹某人坚硬炙热的物什,特霸气道:“那你他娘的还磨叽个屁,还不赶紧干活的走起!”
黑眼镜哎了一声,于是两人又在那张饱受折磨的床板上嘿嘿咻咻的做起挥汗如雨的运动了。
吴邪嗯嗯啊啊的攀着黑眼镜的肩膀,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种机械式的活塞运动到底有哪里好啊,这个黑眼镜没事儿就想着做啊做啊做的,纵情声色真是太肤浅了。
身体深处某一点被狠狠碾压所带来的快感让吴邪忍不住拖着鼻音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小三爷,舒服么?”
“闭嘴,干你的。”
“好嘞~”
被快感吞没之前,吴邪低下头咬住黑眼镜颈侧的肌肉。黑眼镜,未来太远太虚幻,只求此刻,让我们抵死缠绵。
如果再给吴邪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昨天晚上一定不会想什么狗屁的抵死缠绵,他就应该把有关禁欲的各项事宜罗列好,丢在那个没事儿总发情的黑眼镜面前,痛心疾首的就关于纵欲的危害和构建健康的性生活观对其进行好好的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