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蕴或许是在阮唐身上投注了所有的情感。
因为要学着照顾阮唐,谢时蕴的性格里才多了柔软细心的一面,视角变得更广,不再像从前那样因为早熟而孤傲自负。
可以说有了阮唐才有现在的谢时蕴,阮唐补全了他原本缺失的一半心性,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有温度的活人。
现在这种感情一遭变质,毫不意外,并且来的那样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经不起一点撩拨。
“回学校了也一直想着小朋友,在梦里也是,醒来之后我发现我有反应了。”谢时蕴看着陈林树惊恐的表情,比划了一下说,“就是你想的那种,我去洗了床单,心一直静不下来,之后又梦见了几次这种情况。”
他梦里的阮唐也是这样软软的,乖的不像话,倚在他怀里,小小的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身子和脸一样白。
一声声的喊他时蕴哥哥。
梦醒之后,谢时蕴最开始几乎要崩溃,却也只能佯装淡定,认命的去洗床单。
陈林树一拍桌子:“令人发指,那小朋友多大了?”
谢时蕴:“十九了,上学上的晚。”
陈林树顿了顿,神色复杂,最后还是长松了一口气:“哎那还好,普通c,ao作,说明你还是个正常男人。性别不同,喜欢就追。”
毕竟是兄弟,即使陈林树觉得这样不太好,也得站在谢时蕴的角度为他开脱。
铁树难开,就当是同情老处男了。
谢时蕴艰难的摆手:“你不懂,不是性别的事,我越不过这道坎。”
陈林树反问:“为什么,谈个恋爱而已。”
谢时蕴摇了摇头:“下不去手。”
陈林树嘲笑他:“得了吧,您都做春梦不知道多少次了,还假惺惺的说下不去,演戏呢?”
谢时蕴听陈林树这样说,似乎也觉得他的心态太虚伪,轻笑了几声后又划开手机,手指抚在通话记录上。
又过了一会,陈林树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平时憋的太久,单身太久看只猫都想日。要不然去约一下试试,说不定就好了。”
谢时蕴抬了抬眼,平静的面容中透着凌厉:“我是认真的,严肃点。”
“你说现在谁不谈恋爱,就你活的像个和尚,我开始还以为你痿了。”陈林树不以为然,完全不怵他,只是说着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卧槽等等你一个基佬和我住一起这么久,细思极恐。”
谢时蕴踢了他一脚骂:“陈林树你能要点脸吗?”
“你都不要脸了。”陈林树躲了几下,放声大笑:“那好,不开玩笑,所以你们电话里说什么了?”
“糖糖、就是我的小朋友,听着很可爱吧。”谢时蕴说着笑了笑,像是在炫耀一样,“糖糖挺期待我五一回去陪他的,他的语气我都听得出来。”
陈林树了然:“然后你拒绝了。”
谢时蕴挫败的点头:“是的,我有点不敢见他。”
明明是放在手里宠着的小朋友,结果蓦然发现,自己心里深处居然怀着这样不可言说的罪恶想法。
谢时蕴想,他可真是个qín_shòu。
陈林树见一向冷静理智的室友这样纠结,善心大发和他缕清楚:“你要先搞清楚小朋友对你什么感觉,别你在这儿想破了头,他早有了对象,想方设法瞒着你。”
谢时蕴只注意到了陈林树的后半句,信心十足的否认:“不会的,糖糖不是这种人。”
“这一口口糖糖真的酸死人。”陈林树嫌弃的斜眼看谢时蕴,有理有据的分析,“万一人嫌弃你是个老古板呢?现在的高中生,爱来爱去热火朝天,比你热情多,说不定小朋友早就和人睡过,我看你还有的磨。”
陈林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怜悯起头一回动春心就遇见加试题的可怜老处男来。谢时蕴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居然也觉得说不定有可能真是这样。
谢时蕴的心有点乱。
现在的阮唐是这样受人欢迎,闪烁而又耀眼,要是真背着他恋爱了怎么办。
陈林树的前一句话回响在谢时蕴的耳里,阮唐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谢时蕴知道,阮唐喜欢他依赖他,甚至隐约觉得如果他提出想要和阮唐谈个恋爱,阮唐也不会明着拒绝他。
阮唐那么乖,即使只当他是哥哥,也肯定舍不得拒绝他。
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太无耻。
糖糖现在会喜欢别人吗,糖糖以后有可能会喜欢别人吗?
还不待谢时蕴想清楚这些事,他收到了一个宛如惊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