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般好运,跟在她身边的黑衣人虽然也发现了暗器,但将左渔推开时还是慢了一步,暗器虽然没有打中她的要害之处,但还是被打在手臂上。
“啊!”
左渔却痛叫一声,软软倒了下去。
“左渔!”
秦江顾不得其他,一跃扑了过去将人抱进怀里。
“你怎么样?左渔?”
“好痛……”
左渔软在秦江怀里,只一只还可以动弹,她脸色惨白着,拉着秦江喊痛。
秦江脸色一变,一把撕开她手臂上的衣物,只见雪白的皮肤上染了一点乌黑,仿佛墨汁滴进了水中,一圈圈荡漾开去,左渔手臂上的黑色逐渐往上移,很快半个手臂都黑了。
“赵庸!解药!”秦江目眦欲裂。
阎王殿的人早就将秦江两人护在中心,闻言顿时转刀对向玉露殿主,只待秦江一声令下。
玉露殿主浑不将秦江的话听在耳中,他看向唐弃,道:“教主,秦江多次触犯教规,违背教主令,更兼心怀不轨,想要代教主而替之,属下认为绝不可放过他,教主不可一时心软被他所迷惑。”
一切发生的太快,唐弃坐在座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唐陵皱着眉,看着逐渐清晰的局势重又变得迷乱,底下那一张张各怀心思的虚假脸面,不由心疼唐弃。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诡谲与风波才走到今日?
唐弃没有回答玉露殿主,只是看了左渔一眼,对秦江道:“这毒无药可解,一刻钟内必死。”
秦江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抱着左渔仿佛化成了不能言不能动的石雕。
不时发出痛哼之声的左渔,突然提高了声音,手抓向中毒的另一只手臂,开始抓挠,势如疯妇。
“好痒,好痒……夫君,我好痒……啊,好痛,好痛……不,好痒……”
随着惨叫声,她的手劲越重,手臂上的内很快被抓烂,黑红色的毒血染湿了衣衫,再抓下去,血肉都被抓了下来,有几处露出森森的白骨。
秦江惊醒,一把制住她的手。
他不停唤着左渔的名字,只换来左渔更加凄厉的惨叫和挣扎,秦江差点抱不住她。黑气已经爬满了她半个身体,如果放任她抓下去,不一会儿就会把自己抓死。
“左渔!”秦江只能紧紧的将人抱住。
“救我!夫君救我!”左渔已经失了神智,不停哭喊。
心头至爱,欲救无门。
“……好,我救你!”
秦江颤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却又迟迟按不下去。
直到左渔又一声惨叫,他一闭眼,手上内功凝聚,一掌震断了她的心脉。
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左渔的四肢停止挣扎,身体软软的瘫在秦江怀里,脸上的表情是解脱的放松。
“左渔……”
秦江抱着渐冷的尸体一动不动,眼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众生殿主带着其他几人已经围到了唐弃的座下,隐隐与秦江的形成对峙。
童勉道:“请教主示下,将秦江拿下!”
阎王殿的人紧张的将秦江护在中间,与唐弃一方泾渭分明。
唐弃撇嘴冷笑。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魔教众殿主俱存私心,他对此一点也不奇怪,此时不将他这个暂时失了武功的教主放在眼里,也更加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会如他们的愿?
唐弃姿势也没有变动一下,对还如僵石一般的秦江道:“你要现在想死,我可以让人将你们葬在一起。”
僵石轻微的动了一下,不多久又动了第二下,然后,他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下来,动作温柔得仿佛是在怕惊醒一个熟睡的人,又解了外衣盖在她的身上。
秦江站了起来,众人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滴眼泪,干涸的眼中除了一片腥红外就只有无边的阴冷与杀气。
秦江道:“阎王殿的人只有被人砍死在剑下,没有自己想死的。”
闻言,唐弃嘴边的冷笑一收,多了几分真诚。
“那就将人好好葬了,专心做你的阎王殿殿主。”
“是,教主。”
秦江沉声应道,转身时的眼神一丝也没有从童勉与玉露殿主身上扫过,但那份冷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谁也没想到唐弃会这般轻易放过秦江,而秦江,愿意为了她的小妾束手就擒,应该是深爱着这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死了,他却没有发疯,反而冷静得吓人,连杀人凶手都不看一眼。
只是,越是如此,越叫人心中泛冷。
秦江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阎王殿的殿主会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答案,当然不是。
☆、鬼医(上)
唐弃一个失了内功的教主回魔教,预想中该有一场凶恶的场面,会死很多人,凶险万分,九死一生,可事实却是,只死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和魔教各大势力都没有关系的小女子。场面虽诡谲,却不凶险,更称不上凶恶。
唐陵一路陪着唐弃,直到踏上教主所住的千魔殿的台阶时,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这未必比血战一场,完全将不服的人压制下去好。
唐弃道:“在想什么?”
自有侍女在千魔殿前相迎,唐弃带人入了殿中,看到明显在沉思的唐陵便问了一句。
唐陵回过神,侍女们没有吩咐只远远的站着听候近前,便道:“我想,我有些后悔了,你做这个教主虽然好,但魔教终究是太过混乱,你过得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