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一口憋屈的闷气,用魔力强化听力——听到的是,莫启与莫广夏的交谈声,与莫家人往sv走来的脚步声。
形势紧急,在莫家人到来之前把祈月烬那个刺头儿拉下车也不现实,安纳斯只得弯腰爬进后车厢,顺带关上了车后盖。
sv的车厢是通透的,不像一般轿车,车厢和后车厢单独隔开、互不相见。
所以,安纳斯和祈月烬虽然躲在车厢最后部,仍只能靠最后一排座位挡住莫家人的视线——要是他们倾身、越过座位往后看,两人就暴露无遗了。
安纳斯想到了毫无掩护这一点,一上车就为自己布下了隔断结界。
还没为祈月烬想好对策呢,莫广夏高大的身影就已经映在了车窗上——
他抓住了他的手。
就算祈月烬反射神经惊人,在战斗中有近于预知能力般、预测敌方行动的直感,在安纳斯按上他的手背时,他也愣住了。
好在,他的反射神经惊人,下一秒,他就垂眸,露出了绝丽的鲜亮笑容。
如果安纳斯的手机打开了app“小笨蛋历险记”的“主人特权”,其屏幕上一定会显示:安,果然不会离开我。
我也爱你,安。
警告
莫家人海上蒙难,大件行李自然都落了水、沉了底,所以两袖清风,也用不上后车厢了,倒是给了安纳斯和祈月烬留下了更多“偷渡”的空间。
……安纳斯却还内心满腹牢骚,嫌空间太狭窄了……他恨不得隔祈月烬一个足球场远!最好是能把他当成个足球,踢到地球另一头去!让华国足球头一遭走向世界!
这也难怪,安纳斯既要按住祈月烬的手背、用隔断结界遮掩他的身形,又要尽量拉开与不断主动凑过来的祈月烬的距离,后车厢就那么大点空间,不一会儿,他就撞上了那个纸箱,发出“嘭”的一声,吸引微笑笑往后瞧了一眼。
安纳斯不敢再挪动了,除非他把隔断结界覆盖到纸箱上去,才能消去挤压纸箱的声音——但是纸箱凭空消失,就打草惊蛇了。
安纳斯只好皱着脸,拉长脖子往旁边靠靠靠——祈月烬热乎乎的气息还是喷上了他的侧颈,尼玛啊。
颈子都快被自己拉断了,安纳斯怒急攻心,依仗着隔断结界的隔音效果,一扭头就冲祈月烬吼开了:“隔我远点,死二炮!”
祈月烬一看,安纳斯竟然主动回过头来、与自己四目相对,立刻就露出清淡的笑容,柔声道:“安,我想亲近你。”
“你想怎样就怎样啊?你想卖掉我我就得自己洗干净陪你去见客户啊?你想剁了我我就得tuō_guāng衣服再给自己撒上盐再浇上酱油醋再躺上案板啊?你想——隔我远点你听不懂人话吗?!”
安纳斯飞快的扭头,简直能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可惜祈月烬的嘴唇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登时,他就觉得脸颊深感羞耻般、热辣辣了一大块。
“你是不是自打出生就没吃过豆腐?!嘴痒还是嘴贱啊你!”安纳斯再也顾不上去按祈月烬的手背了,他挥起右手就是一个耳光——
“呜!”这次,却不是祈月烬吃痛而轻呼了,而是安纳斯被祈月烬擒住右手,一把就推倒、压之!
安纳斯的上身撞到了莫悱的座位椅背,莫悱只感觉背部被弹动了一下,他疑惑的往后车厢看去,发现空无一人,便收回了眼神,继续将肥肉仿佛会横流的身体靠上座椅。
祈月烬的动作非人眼能捕捉到的快,他将安纳斯按在椅背上,倾身就吻上了安纳斯的唇,舌也秉持着偷腥者“快、准、狠”的三字法则,顶开安纳斯微开的牙齿就钻了进去,温柔中不失霸道的扫荡了一遍安纳斯的口腔,缠住安纳斯的舌就开始吸/吮——
他在安纳斯反应过来、一口咬下前机灵的退了出去,又亲吻起安纳斯的侧颈来。
安纳斯倒是差点成为“被咬舌自尽死”的首位案例……
舌头火辣辣的疼,脖颈被舔吻,就像缠上了一条在温泉中泡大的泥鳅,暖黏黏、滑腻腻、水淅淅的感觉让安纳斯汗毛直竖,大骂出口之余,反手抓一把祈月烬的鬓发、就是狠狠一扯,迫使他的嘴唇离开自己的脖颈,力气大到祈月烬紧连鬓发根的头皮都渗出了血滴。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安纳斯的表情,比黑白照片中的柏林墙还要冷硬灰暗,他的声音就是垂危老人耳中的腊月霜雪、透着十二万分的冷心绝情,“我只说最后一次,滚开。”
言罢,他就着祈月烬的鬓发,将他往旁边一甩,硬是让祈月烬撞上了一旁的纸箱,冲击大到连瓦楞的纸板都凹陷了大半下去,发出刺耳的噪音。
“甩”掉祈月烬确实让安纳斯爽了那么个一分半秒,可是这噪音!祈月烬又完全脱离自己的隔断结界了——惨!要露馅了?!
安纳斯僵在当场,而在他头顶,莫悱一家都侧转过身,看向杂音频发的后车厢——
“纸箱怎么凹进去了?”莫启疑惑道,“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热胀冷缩?”
“不是有苍蝇蚊子在撞纸箱玩儿吧?”微笑笑戏谑道。
莫悱只是皱皱肥肉耸拉的脸,一语不发,扭过头继续闭眼、做白日梦。
莫广夏闻声也瞧向后视镜、问了几句,他倒认为是纸箱的纸板粘合不牢、因而垮塌凹陷。
小闹剧过后,车内又陷入安静。
可安纳斯的心却躁动得慌,他看向祈月烬,刚欲质问:“你明明已经给自己布下隔断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