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那咱们搭桥就行了,”张晟高喜滋滋道,“咱们搭座鹊桥怎么样,喜庆。”
郝庞:“……滚。”
张晟高委屈道:“我不滚,下午放学的时候你都没等我,我知道错了,亲爱的原谅我。”
“亲爱的?”
“哎!”张晟高应了一声。
郝庞暗恼,妈的,都是套路。他索性不搭理张晟高了,掏出钥匙打算开门。
张晟高孤零零地蹲在门外,可怜兮兮地垂着头。
郝庞拿他没辙,翻了个白眼道:“进来啊,蹲在外面装蘑菇啊?”
张晟高喜出望外地踏进门中,嘴里还道:“还是庞子心疼我。”
“别贫了,”郝庞走进厨房,一边选食材一边说,“就算是为了让张瑶瑶死心,你也没有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柜啊,你这样以后没有女生敢找你谈恋爱了。”
张晟高站在厨房门口,脸色不大好,“你觉得我是为了让张瑶瑶死心才出柜的?”
郝庞停下择菜的动作,“不然呢?”
“我是认真的,”张晟高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郝庞,“我是在跟你表白,你没有感觉到吗?”
郝庞沉默片刻,才轻声回应,“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原来是喜欢女孩子的,你应该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回不去了,”张晟高说,“你招惹了我,还想把我一脚踹开,我的感情已经全都交付给你了,再也没有一星半点我能支配的了。”
郝庞抬头,“不是说好不说这些吗?”
“不说,不说,”张晟高想起郝庞跟他的约法三章,微微叹了口气,“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人来惹你不痛快的。”
郝庞的神色稍缓,“我没什么,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淡忘这事。就是你家里……”
张晟高眼神一厉,冷冷道:“我倒是忘了,那些人还在蹦跶着呢。学校里面有他们的眼线,我今天说的话可能已经被我爸知道了。庞子,这几天你小心一点,别一个人出行,我担心我爸会找你确认这事。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了。”
“……你还背着它干啥,去了去了。”郝庞指了指张晟高背后的枝条,一脸无语道。
张晟高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负荆请罪,脱枝条的时候还不忘问郝庞,“那你是原谅我了?”
“没有,我记账上了,”不等张晟高说什么,郝庞又道,“而且跟你爸解释清楚也没什么,本来就是个误会。”
郝庞这话让张晟高本来还有几分愉悦的心情顿时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误会,难道他们之间就是个误会?
张晟高眼底划过一抹不甘,却很快地隐藏起来。其实今天他并没有冲动,也不是临时起意,他想跟郝庞告白已经很久了,不是飞鸟游鱼那种隐秘的告白,也不是天人两隔后无尽的忏悔。他那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直没敢光明正大把郝庞留在身边。
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不仅仅是察觉到郝庞暗恋别人的心思,更多的,是来自张家的压力。海天集团是驰骋百年的庞然大物,内部势力错综复杂,他要想成为掌舵人,面临的考验数不胜数,他不敢太早地把郝庞暴露出来,在他羽翼未丰之前,贸然跟郝庞在一起只会酿成悲剧。
可是他没想到,郝庞竟然还是因他而死。
这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如影随形,永不停息。
张晟高没有告诉郝庞,他上辈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疯魔地收集着所有关于郝庞的信息,哪怕是一张照片,甚至是郝庞小学写过的作文,他都把它锁在了自己的卧室之中,反复翻看,就好像陪着郝庞长大一样。
可惜,郝庞的人生终止在了二十六岁。
他的人生,也停留在了二十六岁。
张晟高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郝庞,重生之后,他甚至有过想把郝庞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的冲动,可这些阴暗的心思,在看到郝庞的时候都龟缩了起来。即便知道郝庞心里还有别人,他也没舍得对郝庞做些什么。
不舍得对郝庞做什么,不代表不舍得对在海天集团作妖的人做什么。有了上辈子几十年的记忆,他可以说对海天集团了如指掌,等他完全掌控了海天集团,就再也没有人敢对他说什么,到时候……
庞子……我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你知道吗?能不能求你,别对我那么残忍?
……
郝庞这两天都比较小心,就连买菜,都用他自家公司合作的快递。风平浪静过了两天。
今天是周末,郝庞每周末都会回家看看,做点老妈爱吃的菜啊,尝尝郑叔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啊,有时候还能碰上大四的老哥。据说老哥最近在找工作,郝葆专业是通讯方面的,说不定能在达飞做点什么。
毕竟开后门对郝庞来说没有什么不对,他向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这不,正寻摸得入神,突然有人拦住了他。郝庞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挡了别人的道,结果被人围起来了,才知道人家是来挡他的道的。
“你们有事?”郝庞暗道,这要是劫财还好,他今天出来就没带多少大洋,损失不了多少,可要是劫色,呸,劫人,那就尴尬了。
拦道儿的人长得都特壮实,为首的带着个墨镜,吊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郝庞一看,呦,是他幼儿园时候照的,那会儿他还嫩生生的,小手臂可有四截儿,胖乎乎的特别讨喜。
“不太像啊。”那老大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