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珏的出现,打乱了楚白全部的计划,原本,他还想趁这几天休息回家陪陪母亲,现在,却几乎整日都在床上度过了。
艳阳高照,透过淡蓝的窗帘,倾洒在床上。
美人的一只手臂□□在被子之外,锁骨处的红痕,昭示着昨晚,是多么疯狂的一夜。
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眸中迷茫乍现,却又转瞬即逝。
楚白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下了床,一步一步,慢腾腾地向着卫生间挪去,没有注意到,身后床上的冷珏,已经睁开了双眼,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等楚白从卫生间出来,见到已经醒了的冷珏,他在原地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这才走过去。
“我回去了。”
“不用回去了,留下吧。”冷珏嬉笑着将人拉上床,抱到了怀里,好像,不只有怀中被填满了。
楚白没把人推开,却是心里暗示着自己:这是我养的大型宠物犬,没错,这是我养的大型宠物犬……
“还是算了吧,这样……经纪人如果要找我就太不方便了。”楚白觉得,作为被包养人,他是不能拒绝金主提出的任何要求的,但是……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答应。
“好吧,听你的。”
楚白没想到冷珏会这么快就放弃这个决定,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放松却没能持续太久……
楚白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不速之客黑了脸,恨不得把他从这十六层楼上直接扔下去。
冷珏无辜地朝他眨眨眼睛:“你不肯住到我那里,我就只好过来找你了,这样,你的经纪人来找你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最不方便的就是让他看到你!
楚白认为,冷珏要么是脸比城墙还厚,要么,就是根本不要脸。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不是不敢说,而是不屑于对冷珏开口。
但两个人住在一起,却是深刻实践了一句古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每每在日上三竿时起床,都让楚白一阵恍惚……他过了二十年的规律生活,就这么让冷珏硬生生给打破了。
楚白没有向冷珏抱怨过一句,冷珏每日和他厮混在一起,但除了在床上的时间,几乎就是零交流。
这天,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讲世界经济的走向,楚白听得认真,冷珏却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欣赏楚白的侧颜上,感叹老天怎么会生出这样完美的人。
“叮铃铃……”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楚白一愣——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眼睁睁地看着冷珏按了免提。
“安安,这些日子在忙吗?”清冷的声音,和楚白如出一辙,却是蕴含着暖暖的温情。
“没……嗯……这几天暂时没工作,在休息。”楚白挪到座机旁,想要拿起话筒,却被冷珏捉住了双手,楚白不敢再动,怕电话那边的母亲听出什么。
“那你也不说回家来看看妈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听着母亲的嗔怒,楚白只觉头皮发麻。
“本来之前要接一个剧本的,但后来投资方那边出了些状况……对不起,妈,我应该主动给你打电话的。”
两人又闲话家常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掉,楚白的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楚白转头,对冷珏怒目而视。
“安安?”没有理会楚白的怒意,冷珏笑得暧昧,“这是你的小名吗?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楚白抿着唇,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恨恨地瞪了冷珏一眼,楚白甩开他的手,走进卧室,将门锁住。
冷珏看着那道紧闭的门,心中无奈,自己这个金主当的,是不是太没有威慑力了……不,或许,只是因为那是楚白吧?楚白,从来没有怕过他。
刚刚的电话,是楚白的母亲打来的,言非语……一个单亲妈妈,也是一个神秘的女人,能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给楚白买下接近市中心的一套小两居……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如果他妈妈的背后真的有什么,楚白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向自己认输。
至于楚白的父亲……只怕连楚白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父亲的姓名。
冷珏最后只能猜测,也许,楚白是哪个豪门,遗落在外的私生子?轻笑,冷珏并不在意这些,他要的,不过是楚白而已。
等到冷珏想要进屋睡觉,才发现楚白竟然把卧室的门给锁上了。
站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冷珏最后委屈的在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晚。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怜的金主吗?别人家的情人,都是想着怎么才能讨金主欢心,怎么才能不会被抛弃,而他家这位,不止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现在甚至连门也不让进了!
楚白终于在休息了近一个月后,拿到了新的剧本——《夺嫡》。
“投资方希望你能来演太子这个角色。”钟子文本以为,自己带着楚白,基本上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楚白竟然会开了窍,跟了冷珏,“要是你能演好这个角色……楚白,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啊!”
看着钟子文激动的不能自已,楚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份剧本,太过烫手了,投资方……除了冷珏,还能有谁?他本以为,自己不提,就能避免……这些日子,冷珏住在他家,除了没有上够他,楚白就想不出别的原因了,现在……终于开始付给自己卖身的报酬了吗?
“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