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得罪了谁?”陆小凤皱眉。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自从陆小凤和花满楼捣毁了极乐楼之后,司空摘星找乐子的地方就少了一个。不过他找乐子的路子多得是,没过多久,就打听到了一个新去处。
酒色财气庄。
有酒有财,这样的地方司空摘星怎么会错过。这一去,他就在那里消磨了半个月。等他踩熟了地头新鲜劲过去之后,骨子里的蠢蠢欲动再也压制不住。
酒色财气庄,酒、色、财、气四院坐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居中据说是主人家的居室,而司空摘星在那里发现了一间密室。而这种地方一旦被贼发现,那个贼怎么会不惦记?
密室的机关极难破解,可惜,司空摘星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他发现那间密室居然是他的老朋友朱停建造的之后,凭借对朱停的了解,司空摘星硬是找出了朱停之前留下的暗手。
本来,司空摘星享受的是破解的乐趣,打算随便拿点什么不起眼的东西来纪念一下就可以了。可偏偏,他发现了一件极其眼熟的东西。
陆小凤接过司空摘星递过来的玉佩,目露诧异,“这不是花满楼的玉佩吗?”
“所以我才觉得我似乎惹了一个大麻烦。”司空摘星苦笑,“这枚玉佩是我在那间密室里找到的,它挂在一个金童子身上,而那个金童子像极了花满楼十几岁时的样子。”
“金童子?”陆小凤沉吟。
“是啊,纯金打造,我差点没抱动。”司空摘星心有戚戚的附和道。
“这玉佩……”
“就是我从金童子的腰间摘下来的。”司空摘星痛快的承认,“然后我就被人发现了,一直追杀到现在。”
“你怀疑这件事与花满楼有关?”陆小凤忽然问道。
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觉得陆小凤明知故问。花家七子每个人的玉佩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会没事仿造那个。现在,司空摘星只担心自己是不是卷进了花家暗中的布置。
“所以你想要我带你,“可以花满楼的为人,这件事他未必知道。”
“那些追杀我的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只想找人递个话,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什么都不知道。”司空摘星知道的江湖隐秘可比陆小凤多多了,如今还能在江湖中活蹦乱跳,自然也有一套他自己的生存之法。
“好,那我们去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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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住在少林寺的客院中,每年到了无花大师圆寂的日子,他都会提前半月来这里,沐浴熏香直到那一日的到来。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这已经是他来拜祭的第十个年头了,少林方丈为他的诚心所感动,这一次居然亲许他亲自擦拭无花留下的舍利子。
这次机会实在太过难得,连一向淡然不强求的花满楼也有了几分激动。
毕竟,那是无花,不是誉满天下的无花大师,而是花满楼的启蒙先生——无花。
距离那次奇遇结束已经有十年了,花满楼还记得当玉笙要收自己为徒的时候的激动欣喜,然而,一夜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一个人只穿着中衣躺在地上,旁边陪伴自己的,是初次见面日后却结为好友的陆小凤。
根据陆小凤的说法,他是在河中被发现的,恰好被喜欢助人为乐的陆小凤看见,被他捞了上来。
当时花满楼是茫然无措的,玉府的武力他是清楚的,所以,他更是想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能让自己落到眼下的境地。关键是,连自己都如此了,那么当家主人又会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要不要我给你家人传个口信?”那时陆小凤是这样问的。
“我叫花满楼。”
心中忧虑不安的花满楼随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这里没有西北的凛冽,反而带上了江南的湿润,不远处传来的小贩叫卖声更是吴侬软语。
“花满楼?”陆小凤却是眉头一跳,“花满楼花七童?江南花家的七公子?那个丢了五年的花满楼?”
花满楼却是比陆小凤还要更加惊讶,江南花家七公子,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可听这个人所言,却是知道自己底细的。
陆小凤也是一脸的惊奇,天啊,他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因为铁鞋大盗而被连累失踪的花七童,听说他当年就是跌落孟河而失去踪迹的,没想到居然又被自己从孟河上捞了出来。
惊奇只是一刹那,冷静下来后陆小凤反而觉得更有趣了。这些年,花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花满楼,更是许以重金,只是这般动静下除了几个看中花家富贵的人想要碰一碰运气外,除了花家人,别人都认为当初跌落孟河的花满楼凶多吉少。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花家的一个来投奔的亲戚。那是一个带着一双儿女的寡妇,她的儿子在花满楼出事后大病一场,醒来后就说自己是花七童,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实在让人大吃一惊。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后来都被平息了下去,而花家寻找花满楼的动作从未停止。
“你真的是花满楼?”陆小凤问道,“花家虽然一向与人为善,但也不是轻易可欺的人家。”陆小凤对这个自称花满楼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实在不想让他去碰壁,花如令也许不会做什么,但他那年少气盛的儿子就未必那么好说话了。
花满楼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