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在唐诗看来,就是一直笑眯眯态度很好的玉笙骤然变脸,直接摔了杯。

在唐诗的认知里,有一种行动叫做摔杯为号。她不信玉笙手滑,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下一秒就有兵士蜂拥入内,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

唐诗不明白玉笙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不说他,连底下都一片安静。

玉笙觉得自己应该自豪了,这群人在喝酒的时候居然也暗中关注着自己。

“唐姑娘。”玉笙用丝帕慢死条理的擦了擦手上被洒出的酒液,然后看向唐诗,“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唐诗坐直身体,面色有些苍白,“何事?”

虽然心里惧怕,但唐诗也没有因此失态,看上去不卑不亢。

“重八,把信给唐姑娘看一看。”玉笙吩咐道。既然他不想因为一封信和唐诗他们彻底闹翻,厅内留下的人就要有讲究了,有些事,也只能亲力亲为。

朱重八的一双眼睛锃亮,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唐诗。

这下子,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临时发难,而是有备而来。

唐诗接过信,信早就被拆开,她只需要展开就能读。

唐诗本来还算镇定,但越看,她的手指就越忍不住颤抖。她一点都不傻,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而这封信一旦顺利的送了出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她也能预料。

也许是因为唐诗的脸色太难看了,她那些本来还有些不忿的心腹也沉默下来。虽然不明白所为何事,心里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重了。

“玉将军想要做什么?杀了我们再把我们的教众占为己有……啊!”一个看起来年轻气盛的人实在受不了当下沉默的气氛,忍不住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结果,就被玉笙一个花生米打倒了。

“我不大喜欢别人对我大喊大叫。”看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的唐诗,又道,“还请众位坐好,我是不会牵连无辜的。”

至于不无辜的会怎么样,他没有说出来。

“是谁?”唐诗终于问道。

若她带来的人中真的有暗中投靠元庭的,那么不管玉笙这里怎么追究,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一起反抗过元兵的人,而就在那次反抗中,白莲教母身亡。

唐诗原本以为那是因为技不如人,只在心里记下了仇恨想要伺机报仇。如今发现了这其中可能另有内情,她如何不恨。

“当初是谁最同意你来我这儿的呢?”玉笙没有直接回答。

唐诗愣了一下,目光渐渐移到一个青衫文士身上。

“是你?”她哑着声音问道。

青衫文士名叫唐佐,正是唐诗的义兄,白莲圣母的义子。

唐佐叹了口气,“我自以为千般小心,没想到还是漏了痕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诗一个激动,直接踢翻了身前的桌案。她也不在意,直接跨了过去,揪住了唐佐的领子,“母亲把你从小养育到大,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勾结元庭?”

一片哗然。

剧情发展急转直下,白莲教的那些人根本反应不及,只愣着看着他们圣女揪着唐佐质问。

“为什么?”唐佐面上依旧温文尔雅,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怨恨,“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大宋早就亡了!现在中原是蒙古人的天下!圣母是养了我,可要不是为了就她,我爹娘也不会死!她招惹朝廷就算了,为什么要躲在我家?!她是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

唐诗并不知道这段公案,在她的印象中,唐佐一直都是白莲圣母收养的孤儿。白莲教中这样的人并不少,唐佐能出头只因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囊。但收养孤儿和收养父母被自己害死的孤儿是两回事,唐诗脑中的怒气被唐佐的话一击渐渐回落,原本的理直气壮也弱了几分。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投靠朝廷?”

“我是读书人,我学了一身本事难道是要用来造反的吗?”唐佐反问,“白莲教已有一百多年了,大宋没亡的时候就有,可现在大元都建立几十年了,你不觉得反元复宋这个口号傻得很吗?我想要的是出仕当官光宗耀祖,而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当反贼!”

“所以你就勾结元庭,害死那么多兄弟姐妹,还有你的养母?”唐诗心里的气又起来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唐佐一把推开唐诗,看上去还有几分大义凛然。

“啪!啪!啪!”此时有掌声响起,唐诗气怒的回头,却看见玉笙正在鼓掌,“说得好!”

玉笙无视其他人那见鬼了的眼神,“对朝廷如此忠义之士,我怎忍心你继续郁郁不得志呢。”

唐诗开始怀疑玉笙才是真正的朝廷暗探。

和唐诗单纯的怀疑不同,唐佐却没那么天真。就算他曾经以为玉笙不过一江湖莽汉,但这些时日的接触,也让他知道了他手下的卧虎藏龙而能收服这样的人,其本身又能差到哪里?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生路,也只能靠自己再拼出一条路来。一边想着,唐佐一边组织语言,“玉将军高义。只是玉将军从海外而来,对中原形势并不了解才走错了路,若玉将军愿放我一马,我愿代为引见。朝廷那里也是惜才的,服从正统方是上策。”

唐佐觉得,一个海外回来的人,对前宋能有多深的感情,还不如就地招安,如果成了,自己也多了份功劳。

“这是招安?”玉笙扭头问花满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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