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喝茶后就没来过,听说是家里出了事,当然冯家的事封锁的紧,他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只是路上的士兵多了起来。
叶绍钧内心里虽然焦急,可是还是按部就班的去茶楼坐坐,他舅舅不在家他更应该稳住。
冯府出事,冯继霖已经猜想到了一二,然而他不漏声色,依旧走他的路,安稳却迅速,一路上除了补充汽油,补充干粮水外,一停都没停,盘查的站点少了,他们的车速越来越快,晚上也赶路,赵凯跟王贵生两个人倒换着开车,段瑾棠后面就不太清楚了,他靠着冯继霖迷迷糊糊的睡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又靠着他睡的,冯继霖的手还在他腰上,一件军大衣盖在两个人身上,看起来像是睡在一个被窝里,段瑾棠在雨布下的脸都是红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靠上来的,他只记得昨晚经过一个站点的时候,冯继霖把他揽到身边的,过了那个站点他就松开了他,那自己这是又贴上来的?段瑾棠克制着自己若无其事的直起身体来。他一动冯继霖也醒了,低声问他:“醒了?”
段瑾棠张了张口:“……醒了,劳烦阁下了。”冯继霖非常礼貌的笑了笑:“没事,晚上太冷了,看你睡的不舒服。”段瑾棠果然揉了揉脖子转开了头:“恩。”
冯继霖看他转过头去也就没有逼他,昨晚是他把他搂过来的,不过算了,他也取到暖了。
两个人有了这一段这路上就非常的尴尬,不再像是匪徒跟人质的关系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感觉时间过的很慢,终于无话可说的时候到了天津,冯继霖在天津城下了车,临下车前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枪,段瑾棠脸色一下子白了,这一次因为没有想到,所以他只是僵直的站着,手脚冰凉,冯继霖笑了下把手枪放到了他手心里,合着握了下:“这一路多谢你,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把枪送给你,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段瑾棠快被他吓出神经病了,也没问他府上何处,冯继霖的自我介绍他早就忘记了,那个时候谁会去记一个匪徒的名字,他没记住,冯继霖也没有再次介绍,不值得,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不值得杀,也不值得记住,他救自己一命就当为他自己积德了,若下一次还能见面,他想他就不能把他当成救命恩人来看了。
冯继霖最后看了他一眼果断的转了身,毫无留恋的走了,段瑾棠几个人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瘟神,都虚脱似的松了口气。
几个人赶着回了家,段瑾棠虽担惊受怕了一路,可是好在货物没有丢,段瑾棠也就放心了,他让王贵生把货放进了铺子里,他回家了。叶绍钧依旧不在,段瑾棠心里有些失望,可是老管家是热情了,里里外外的看了他一遍:“老爷,你可是回来了,老何都发了好几次电报,问了好几遍了。”
段瑾棠筋疲力尽,诉苦都诉不出来,老管家看他累成这样,赶紧伺候他洗刷睡觉。段瑾棠四天没有沾到床铺,此刻倒头就睡了,醒来下楼的时候叶绍钧来了,段瑾棠觉得自己应该再别扭别扭的,可是叶绍钧腿长,几步就上了楼梯,比老管家狠,抓着他的胳膊到处拍打:“舅舅你没事吧!”话很急切,手劲更大,段瑾棠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合起来的骨头架子又被他拍散了。
段瑾棠挣开他:“我没事。”叶绍钧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他一遍,嘴里开始嚷嚷:“舅舅你都多大的人了,早跟你说路上不安全,你还自己跑去运货了!你从没有出过远门,你受得了吗!”
段瑾棠本来苦已经受完了的,经过他这一提醒又想起来了,想起来就会想起他的冯二小姐,段瑾棠没好气的说:“不苦!我高兴着呢。”
叶绍钧看他蹭蹭的下楼,摸不清又怎么找他了,于是又跟以往一样叹了口气:“舅舅,以后有事跟我说,我出去。”段瑾棠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冷笑了声:“现在说的好听,用到你的时候就不见影了。”
叶绍钧被他噎着了,他心里的那些担心焦急看见他好好的就没了,此刻又重新讨厌他这种口气了,他这个人就不能让他心里好过点,怪不得这三年他怎么都喜欢不上他,有句话说的很对,你招一个人不待见,那有可能是别人的错,可是你招所有的人都不待见的话,那就是你本身的问题了。他舅舅无疑就是那种人。
叶绍钧顾念着他辛苦了一路不跟他一般见识:“舅舅吃饭吧。”仆人看段瑾棠下楼了,就忙活着把饭菜布置上,段瑾棠一声不吭的开始吃饭,他此刻心里其实已经很高兴了,叶绍钧这是担心他吧,就是因为觉出他担心他,所以段瑾棠不由的就想拿乔,叶绍钧拿他也没办法,把他喜欢的菜给他夹碗里,段瑾棠看了他一眼语气软了:“这几天店里还好吧?”
叶绍钧点了点头:“都还好,对了舅舅,最近这天津城里不太太平,你昨晚到的不知道,这城里到处都是关卡,关卡上都站上了士兵,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舅舅你要是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段瑾棠疑惑的问:“这里也出事了?”叶绍钧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听他的口气好像那边也出事了,叶绍钧看他:“舅舅,你们路上没事吧。”老管家昨天晚上没顾得上问他,这次终于找到插嘴的地方了:“是啊,老爷,这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路上的事……如果没有他跟那个匪徒的一段尴尬事,他倒是想跟他们都说说,段瑾棠把事情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