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几辈子也攒不下来的,若是就这么死了,真是死不瞑目。所以他便这么慢慢的忍着,躺着,不言不动,跟里的高人闭关一般,只盼马上好起来。只是手下没有个得力的人,导致他人在医院,立刻消息便闭塞了。林秘书只会捕风捉影的同他讲些小道消息,他都不屑于听。
大概是在入院有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时,顾理初忽然来了。
他在门口被值班的士兵给拦住了,经过好一顿盘问,又马马虎虎的搜了个身,才放他进来。
他看起来气色很不错,穿了身崭新的藏蓝色西装,打了条纹领带,没带帽子,正是副摩登少爷的装扮。他进门后便站在门口,好奇的望着床上的沈静,眉尖略略蹙着,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一样。
沈静完全没想到他会来。事实上,他这些天一直心里暗自庆幸陆新民把顾理初接走了,否则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还顾的上他。
要说想念,那也是有的。
他没叫护工,自己两肘撑床,费力的坐了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就带了点微笑:“阿初,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顾理初应声走过去,到床边了,索性弯下腰,偏着头盯了他瞧。沈静看他举止有异,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薄薄的嘴唇抿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不禁纳闷道:“你看什么?”
顾理初试探着开了口:“你……是沈先生吧?”
沈静一愣:“你说什么傻话?”
顾理初把头歪向另一边,探究似的继续问道:“你怎么……好像小了一圈?”
沈静哭笑不得:“我瘦了。”然后拍拍床边:“坐下!”
顾理初果然听话的在他身边坐了,然后垂下头,也不再说话。
难得这合他心意的人来了,沈静忍不住的有好多话要说:“你怎么来了?”
“上个月,我听说你进医院了。”
沈静一听,心里顿时就有气,心想你既然上个月便知道我住院,怎么现在才来?或者是你恨我怕我,只愿我死了才好?但他虽然心里打了算盘,脸上却依然平静:“然后呢?”
顾理初依然垂着头:“然后,我就等你出院。我知道你讨厌陆先生,你不会让我同他在一起久的。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
“然后呢?”
“然后我想来看看你,可是陆先生不让。陆先生也不喜欢你。”
“然后呢?”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来看看你。我哥哥说,朋友生病了,是应该去探望的。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买花。”
“为什么就觉着应该来看我了?”
顾理初用一只手轻轻捻着西服的下摆,这次回答的有些迟疑:“我哥哥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每天晚上都煮面条给我吃……所以……”
沈静叹了口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顾理初转过身子面对着他,期期艾艾的又问:“你生了什么病啊?”
沈静抬手在他的后背上摩挲了两下:“说了你也不懂。过来,让我亲一下!”
顾理初不大情愿让他亲,但是被他压迫的久了,早已不懂拒绝;况且同沈静在一起,什么亲狎的事情都做过了,所以心里也觉得亲吻是无所谓的,便把脸凑去沈静的嘴唇边,让他亲了一下。
沈静嗅着顾理初身上那种极淡的古龙水气息,又见他低垂了眼帘,浓密的睫毛扇下去,正好在白里透红的面颊上投了几丝阴影,实在漂亮的很。便忽然心里有些痒痒的。幸而他还没有到见色忘命的程度,所以强压了欲火,别找话题来问:“陆新民对你怎么样?”
顾理初实话实说:“陆先生对我很好。可他总爱不理人。”
沈静一笑,压低声音道:“我当你就只和我生分呢,原来你和陆新民同床共枕的过了一个多月了,还也只是一口一个陆先生的叫。对了,你既这样喜欢他,那在床上是不是也就不再鬼哭狼嚎的了?”
顾理初听不明白他这番怪话,所以望着沈静,满脸疑惑。沈静见他这样迟钝,索性鼓了力气向前探身道:“我是问,他有没有干你的屁股?哈哈!”
顾理初的脸顿时红了,把头扭向窗子,他轻声咕哝道:“陆先生才不呢,陆先生是正经人。”
沈静还问:“真的?你们两个王八看绿豆,都对了眼的。如今好容易凑到一起了,晚上就不干点儿什么?”
顾理初皱起眉头,然而又不敢大声辩白,只能含糊的反驳道:“陆先生不是王八绿豆。”
沈静看他真是窘的可以,再说下去恐怕他要着急走掉,便住了口,指着衣帽架道:“你去把我的上衣拿过来。”
顾理初见他总算不再满口淫话连篇的了,也松了口气,起身去给他拿了上衣过来。只见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钱夹,掏出一沓钞票来,数了几张放回去后,把剩下的全递给自己:“拿着吧!”
顾理初摇摇头:“我现在不花钱。”
沈静拉过他一只手,把钱硬按进他手心里:“傻子,有钱都不要?”
顾理初低头道:“可我又没陪你做……那件事。”
沈静看他一本正经的,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让我亲了一下吗?亲一下也有钱拿的!我对你好嘛!”
他话音刚落,忽然房门被打开,医生走进来道:“沈先生,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该打针了。”
听了这话,沈静还没回答,顾理初却猛然站起来:“糟了,陆先生让我八点二十就要下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