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暂停了般,整间屋子在阳光下漾着层暖意,就把外面的寒冷给隔离开来。屋子里的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
前者站着,拿着一副柔情蜜意的眼眸去望后者。后者躺着,苍白如纸的脸上一抹唇色殷红,尽管病着,也挡不住那份艳丽来,如此这般苍白脆弱的……艳丽。
没多久前者就败下阵来。
严毅兀自上了床,隔着被子去搂余扬,房间的温度明明很高,余扬却始终跟个冰块儿似的,怎么捂也捂不热,哄小孩儿般开口道,“不吃饭怎么行呢,多多少少得吃点儿。”
“一看见你就没胃口。”余扬扭过身子背对着他,腹部的伤口也在动作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感受着怀中人的轻微颤抖,严毅的唇瓣擦过对方白皙的脖颈,胡茬就扎着对方修长细嫩的脖子,“还疼对不对?”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
严毅的手摸到伤口处,暗自使力,脱口而出的依旧是柔情蜜意的问话,“阿扬,疼吗?”
委屈巴巴的声音终于软软糯糯的开口,“疼。”
“看吧,最后还不是自己受罪?刀子一定不能对着自己,”严毅说,“不过放心,阿扬,你死不了,我会让你长命百岁。”
身边人的气息逐渐急促起来,n_ai声n_ai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抱着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别这么诅咒我。”
“……”
“严毅。”背对他的人突然叫了自己名字,声音冷淡,不过,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听如。
“我在。”严毅眼中的温柔更甚,吐气都温柔了千万倍,生怕吓住了这个小家伙,他又说,“阿扬,我在。”
“埋在哪儿了?”他问。
他答,“后院的一棵树下,等来年春天枝繁叶茂,会有小鸟蝴蝶与她作伴,它不会孤独的。”
“可她死了……”
说完这句话余扬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让人心疼。这是严毅第一次见他哭的这么厉害。严毅动作轻柔地拍着对方的背,唱着摇篮曲哄着余扬入睡。
可他心里酸酸的,简直酸极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跟一条狗去争风吃醋,不自觉就想问一句,“阿扬?”
“严毅是坏人,余扬才不想跟他说话。”就算哭也挡不住余扬把固执的话说出口,像个孩子失去了他最心爱的玩具。
严毅虔诚的在对方脖颈落下一吻,“阿扬,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这么为我哭吗?”
等待回答的时间总会过得很慢,严毅从没有这么心心念念的等过谁,也从没有如此纠结和期待过。可他现在确确实实在期待接下来的答案……明明知道从这个小家伙嘴里不会听到什么好话,却还是问了。
哭声越发的小了,“我……”
严毅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迫不及待,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携着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问道,“你怎么样?”
怀中人转过身来,浅淡的眉毛下,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一如孩童般的天真烂漫来,苍白的脸上是两条已经干涸的泪痕,唇瓣殷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携着窗外的阳光,他笑的灿烂,他说,“当然会。”
“啊,会啊……”这个答案明明是严毅最想听到的,可严毅怔住了。良久他才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这个漂亮的小家伙,直到确认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自己的,才跟着笑道,“不过我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的。”
时间过的很快,也许很慢,谁又知道呢。反正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就过去了。由于快要过年的缘故,事儿就多了起来,每年这个时候严爷都会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早出晚归,甚至不归。
可这一年却尤为的特别,严爷把所有的事务全权交给他的管家去做。而他则整日寸步不离的在那个漂亮的小家伙后面儿跟着。
本来严爷和这位严先生私下的关系……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儿,这下子严家上到长老下到阿猫阿狗都知道这位严先生有多得宠又有多不能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毅问余扬有一天他死了余扬会不会也为他这么哭。
余扬嘴上说会。
也仅仅只是嘴上说。
第10章 第九章
第九章给衣服穿的人
二楼正中央的房间,满房间的星星在灯光下闪着梦幻般的蓝色光晕。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
余扬穿着厚厚的睡衣,小脸儿红扑扑的窝在被子里。他手里拿着本故事书,嘴里叼着一根荔枝味儿的木奉木奉糖,含糊不清的哼唱着。
严毅足足花了一个月,千宠万哄的费了不少劲儿,那个漂亮的小家伙才终于肯施舍了丁点儿笑脸给他。
严毅总算松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干嘛非得和一条狗争风吃醋。
可是严毅向来不做错误的决定,如果再来一回的话,他还会这么做的。
他靠坐在沙发上处理着文件。余扬怕黑,近两年来就把公务搬到了卧室。
门被敲响了,是佣人上来请下去吃饭的。
还没等严毅催促的话说出口,n_ai声n_ai气的声音就率先飘进了严毅耳朵里,“余扬才不要吃饭!”
“阿扬,听话。”
“都怪严毅!”
“哦?”严毅把文件整理好,站起身来到床边,那个小家伙竟然把头蒙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点缝隙。这才多大一会儿,花花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