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以表示自己这个做爹的还是想着杜萌的。
杜萌对于他这点可怜的恩赐,当然反感,相当不屑。
倒是夏征,天天像是没事儿人似得,一天到晚守在病床前,比古时候二十四孝的孝子还孝。
别人医生护士查房,都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医生护士开了药,开了单子,要交费,做检查一律都交给夏征,并给他交代,“这段时间,给孩子说,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别说现在了,以后也不能吃,这种病怕冻,千万多穿点,穿厚实点,还有啊,回家去了记得还要过来复查,这慢性的病就是来得慢,您在家不抽烟吧?哟,这抽烟可得借了,否则这病不得三天两头往我们这跑啊……”
又是一顿叨叨叨,听得杜萌小烦小烦的。
不免打断了医生,“他不是我爸呢。”
这一说了,医生和护士都愣住了。
“那这是?”
杜秉之是不抽烟只喝酒的,而且酒量酒品极差。
“我爸不抽烟,这是我家男保姆。”
杜萌赌气地一说,倒是让医生护士都接不上来话了。
说夏征是他家的男保姆,看他那全身上下的阿玛尼西装也不像啊。
这谁家的男保姆每天穿得文质彬彬就跟随时都准备去开金砖六国会议似得啊?
这样的男保姆搁家里边,如果不是儿女指使,谁敢朝他指使个事啊。
想到这医生护士又忍不住偷偷多打看了几眼这位气质沉稳长相斯文的男保姆。
对上夏征一双深长漆黑的眼,毫无波澜,医生护士彼此心知肚明,索性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出去了。
等医生护士都离开了,夏征才坐到床边问杜萌,“心情不好?”
那个学长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来看杜萌了。
他心情不好,夏征早已猜到了原因。
但是杜萌却把头扭到了一边,说,“没,我很好。”
夏征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找不到话说。然后才道,“你的那位学长呢?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他来看你了?”
杜萌到底人年轻,心里装不住事,心里有气,便极其自然地随口说道,“别跟我提他,烦着呢。”
这一说出了口,他才意识到,糟了,这出事了。
可话说出口了,又收不回来,他只能立刻转过了头看着了夏征,有点愤怒和被激到,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一个同学吗?你至于吗?”
夏征见他这幅恼了的模样,无声无息地笑了笑,那笑极其温和又极其好看。
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
他这样说,倒是让杜萌认识到了,是自己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自己的段数和夏征相比差了太多,一两句简单的问话而已,便已经泄露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又不确定到底夏征是知道了些什么。杜萌心里非常不平衡,气鼓鼓的,但是又有点怕。因为害怕自己的那点秘密被夏征知道了,但是又免不了赌气地想,知道就知道呗,能拿自己怎么糟?
还不是个外人。
难不成还要去告诉柳明和杜秉之不成?
想到这两个人,又让杜萌头非常大。
他索性不去想了,装死晕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章10.
到了出院那天,杜秉之和夏征一起来接杜萌。
医生护士这才认识到了谁才是杜萌正真的爸爸。
杜秉之这个人天生就有女人缘,虽然他人无能,但是他嘴巴甜啊,几句话就把医生护士逗得眉开眼笑。
这样会逗人开心的人,势必会比只会穿阿玛尼西装又不苟言笑的男保姆像父亲多了吧?(大概=) 但是夏征又不是只穿阿玛尼牌的西装的。)
杜秉之被医生叫去了结清最后的住院费用,夏征在病房里陪着杜萌等他收拾东西,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杜萌的电话响起来了。
杜萌开始还是百无聊赖,无精打采的模样,接着点开了短信,就渐渐露出了一张花一般的笑脸。
那笑容落在夏征眼中,不用看杜萌的手机,他就把短信的内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果不其然,短信是学长发过来的。他之前代表学校去外省参加青少年击剑比赛,忙着训练,冷落了杜萌了。偏偏杜萌又是个粘人癌晚期患者,一天不打电话,不粘人,就浑身都像没吸够精气一样,浑身不舒坦,浑身不舒服。
这种病,俗称,“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杜萌拿着手机一个劲傻笑,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差点走路都撞到了门上。幸亏那一下夏征伸手帮他在额头处挡住了,才让杜萌的花容月貌没有半点损坏。
“小心一点,别撞到了门。”
夏征善意地提醒,声音低沉温和,杜萌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愣了一下,感受到自己额前贴了什么东西。原来那是夏征的手。他后知后觉地说,“哦,麻烦了……”
夏征这时帮他提上了行李包,轻松又干练的模样,说道,“那我们走吧。”
杜萌眼睛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次,突然觉得,这个人照顾自己那么久了,自己一句谢谢的话也没跟他说过。
而且,现在看来,这个人……其实看着还挺有味道的。
身高几乎有一米九了。
杜萌发现了这点不禁心情大好,说道,“谢谢你了,夏叔叔。”
夏征这时饶有深意地将目光定格在杜萌身上两秒,看得杜萌一头雾水。
然后杜萌试图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