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坤坎会赢吗?”一个兽人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同伴,嬉笑着指了指场上胶着的局势,语气虽然是疑问,却并没有多少好奇,胜负基本是已定的。
“嗤,那还用说?这银狼虽然也不差,但是既然被神子捉了回来当坐骑,兽性就被磨灭地差不多了,再说了,神子都能打败的,没道理坤坎不行。”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更多的是看戏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只有兽性素来只是食物的野兽,显然不是兽人的对手。
可是仅仅是下一秒,话音还未落,就看到银狼一扫尾巴,狠狠在大狮子头上甩了一下,趁着它闭眼的一瞬间猛地扑上去,将它壮硕的身子掀翻在地,露出脆弱的肚皮,尖利的牙齿咬上了脆弱的脖颈,锋利的牙尖甚至已经撕开了皮肤,殷红的血液不断向外流出。
被嘴里的血腥味一激,朔的双眼瞬间发红,感觉那被压抑的兽性和对生r_ou_的**正在叫嚣着撕裂和血液,却在下一刻想起了那人清冷冷的眸子,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
它嘶吼着朝后退去,慢慢退到了沐曦辰的身边,直到闻到他身上的冷香,才彻底冷静下来,邀功般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气氛再度陷入诡异的凝重,且不说坤坎意外落败,但是这头野兽竟然能压制兽性,没有真的伤人,就足够让他们惊讶。
再看看它那近乎孩童般撒娇的样子,更觉诡异,如此聪慧拟人的行为方式,真的只是一头未开化的野兽吗?
沐曦辰扯过一旁的草皮仔仔细细将它身上沾着的血迹擦净了,抬眸看着已经恢复人形的坤坎,掀唇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呢……”
他的语气颇为遗憾,轻轻软软,勾人心痒,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漠然,显然不信他真的能赢。
坤坎铁青着脸,拳头捏的噼里啪啦响,看向朔的眼神已然带上了杀意,但是他的尊严却也让他做不出大庭广众之下反悔的事,所以只能轻哼了声,转身离开。
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众人本该雀跃,可是现在左右看看,却没人再敢上前。
坤坎那么强都落败了,他们再去,不过是出丑罢了,可若是就这般放弃,似乎又不甘心,看着那个雌性总是高高在上凛然的样子,就让人很想将他那淡漠的表情撕碎,让他彻底臣服。
哪怕是神子,也是雌性不是么?
身为雄性,对于这种凌驾在自己头上的雌性,心里没有不甘没有嘲弄是不可能的,所以总希望能有人收了他,任何人都好,总归还是雄性赢了。
可是比坤坎更厉害的……
他们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逆苍,似乎只有这位了!
逆苍显然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排众而出,站在沐曦辰面前,还是那般冷漠寡言的样子,什么都没表示,目光却是灼灼的,紧紧盯着他,似乎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其实逆苍对沐曦辰的心思,并没有那么浓。
他原本跟艾利有婚约,便对他多几分看顾,但要说真爱,倒也不至于,甚至在看到艾利和昆达纠缠的丑事,也没有多少心痛,只是有些被人落了面子的怒意。
天性对于强者的追随让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了沐曦辰身上,按照那些雌性对他的痴慕,这条情路应该不难走,拥有这样一个同样强大的雌性,似乎很美好。
可惜,他却被那人狠狠地无视了。
从未吃过这种排头的逆苍心里憋着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生生把自己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了,况且他身边还有那么一头,跟他有八分相似的野兽。
这个朔,给他的感官很奇异,亲近又排斥,两种感觉交织着,戳动他本就不太多的神经,更是让他不甘心,怎么也不能输给这样一头野兽啊!
慢慢地化成兽形,血红色的狼被火光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非但没有增添丝毫暖意,看上去却更令人胆颤,那近乎血样的鲜红仿佛瞬间活过来了一般,落了满地的杀意。
“吼——”朔也激动起来,跳到沐曦辰面前,将身形瘦弱的雌性挡在身后,正面对上逆苍,两头除了毛色几乎一模一样的野兽直面相对,互相嘶吼着,猛地一冲,张开大嘴撕咬起来。
朔虽然已经打过一场体力有些消耗,但是拼杀地还是异常勇猛,不光逆苍对他有敌意,他对这个雄性也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杀意和恶感,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无法共存的排斥。
银狼矫健的身姿在月光下划出流畅的曲线,散发着淡淡的水漾波纹,看的人眼晕,而逆苍也被彻底激发了凶性,这场比斗,再也不是什么带着比试意味的切磋,而是恨不得啖其r_ou_食其骨的狠厉。
两头体形相当的狼不断冲撞撕咬着,尖锐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不断在对方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逆苍还好一些,血色的皮毛纵使被鲜血浸s-hi看上去也不可怖,反倒是朔,一声银色的毛发已然在争斗中脱落不少,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肌r_ou_纹路,涓涓朝外冒着血。
眼看着他们没到一方彻底倒下是停不下来了,沐曦辰目光沉沉,虽然估计着朔的面子没有强行制止,但是现在显然是不能再置身事外。
于是脚下微动,轻飘飘地落到两人中间,对着冲过来的逆苍拍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