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从小到大爱我护我、教我训我的父亲,为全家遮风挡雨的父亲,风采出众、顾盼神飞的父亲。
霍景行默默爱了二十年的……父亲。
我静静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护士小姐换第二袋点滴的时候,霍景行出现在病房。“昀昀没事吧?”他低声说。
父亲一见他就红了眼,被母亲死死拖住了:“成辉!”
霍景行还是一身黑色长大衣,那条半旧的烟灰色羊绒围巾软软垂下来,我至今仍记得它的温暖,可分明又已模糊。
父亲还在对他怒目而视,霍景行亦不自辩,只是沉默以对。看着两人的样子,我忽然思绪放飞天外:近来每每见他,怎么十有八九总在医院呢?
我越想越好笑,干脆笑出声来。房内众人被吓了一跳,齐刷刷转过头来,忧心忡忡:“昀昀?”
我用未打点滴的那只手胡乱抹去笑出的眼泪,心平气和的看着他,轻声说:“霍景行,我要你山顶道的别墅。”
语一出,整个房间立刻死一般沉寂。
许久,妈妈颤抖着声音:“昀昀?”
霍景行的眉心骤然纠紧,那副不动声色的面具终于第一次有了裂纹。他深深看着我,低沉的、一字一字的说:“昀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静静迎上他的视线,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嘴角却微微上扬:“怎么,霍先生舍不得?”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很久,终于阴沉着脸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律师明天来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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