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待听到有人想强行拐走施婳时,谢翎的手都捏紧了,皱着眉头,面上无可避免地浮现出些许恼恨来。
既是恼恨那拐子的可恶,又恼恨自己竟然如此大意,让施婳孤身一人站在这里。
施婳哪里还不了解他?一见他沉着脸,神色懊悔,便知道他心中所想,遂宽慰道:“不必多想了,我并没有什么事情。”
谢翎抿着唇,向晏商枝道谢,正在这时,那少女眼尖,瞥见了他手中的灯笼,突然道:“这灯笼真好看。”
闻言,施婳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谢翎手中提着一盏小兔子的灯笼,上面绘着绯色的花纹,灯火明亮,将那些花纹映得愈发鲜艳,十分可爱,灯笼纸上还被人写了一个小小的篆体的婳字,丹砂色泽通红,精巧可爱。
少女越看越喜欢,向晏商枝撒娇道:“表兄,你也给我买一个吧。”
晏商枝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买。”
丝毫情面都不给,少女气得直跺脚,盯着那小兔子灯笼又看了一眼,似乎实在是喜欢,欲言又止,正想厚颜开口向谢翎讨要时,却见他把那灯笼递给施婳,道:“阿九,这灯笼送给你。”
少女:……
她有点生气,又有点难堪,非缠着晏商枝,娇蛮道:“表兄,你给我买嘛,我就要兔子灯笼!”
晏商枝烦了,摸出来碎银子,往她手里一塞,叹气道:“去吧去吧,想买多少买多少。”
听了这话,那少女气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一跺脚扭身跑了,小厮见了,心里暗暗叫苦,只得连忙追了上去。
晏商枝这才转向施婳二人,道:“让二位见笑了。”
施婳摇摇头,两人又向晏商枝告了别,这才离开。
逛遍了庙会,准备回去时,已是深夜了,两人走在路上,谢翎一直沉默着,待快到家时,他才停住,向施婳道:“阿九,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听闻此言,施婳便知道他还在记挂着今天的事情,不由有些后悔,是否不该告诉他,犹豫了一下,才安抚着应道:“好,我知道了。”
谢翎转头盯着她,少年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漆黑清亮,一眼便能看见底,他语气认真地道:“我是说真的,阿九,我这辈子,一定不会离开你。”
施婳惊讶,觉得心暖之余,又不由好笑道:“难道你不用娶妻生子了么?”
闻言,谢翎沉默了一下,才道:“要。”
他说着,又忽然笑了,道:“阿九,我会有办法的。”
上元节过后,谢翎就要去学塾入春学了,两人见面的时间骤然缩减下来,谢翎的情绪便有些不大好,他想看着阿九,时时刻刻都看着,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施婳白天要去城北医馆,谢翎的学塾却在城南,他每日下学之后,要绕大半个苏阳城,去到医馆,接上施婳,两人再一同回家,等到那时,天已黑透了,谢翎夜里还要点灯夜读,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有从医馆到家的那一段路程而已。
这一日,谢翎到了学塾,夫子还未到,他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正欲翻开书时,却听旁边有人道:“听说董夫子回来了。”
这一句引起几个学生注意,有人问道:“董夫子带着几个师兄去长清书院讲学了,是昨日回来的?”
“可不是……哎你们说,下回董夫子再去长清书院,会带别的学生么?”
“带谁也轮不上我们呀。”
“就是,那几个师兄似乎都是考了童生的,什么时候等咱们考上了童生再说吧。”
“说的也是,别想了,还是认真看书是正经,对了,上回夫子说的那一段……”
学生们凑在一处讨论起来,谢翎毫无所觉,至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放在了书页上,一丝都没有动过。
到了午间,学子们相携去膳堂,谢翎走在后面,忽闻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一个少年声音高声叫嚣道:“晏商枝你别得意,在苏阳城里,还轮不到你来摆谱儿!惹毛了我,明儿就让你滚出去!”
大概是因为晏商枝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谢翎不由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那膳堂侧墙下,站在三两个人,其中一个少年,身着锦衣,表情看上去一脸的满不在意,相对来说,他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则是一脸怒容。
谢翎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旁,然后定住了,那是一个十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