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我不碰。”
“哇,真是君子,那看什么电影,回去自己撸得了。”
桃丫在一旁看着他们斗嘴,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在羊城没有与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但能有新的朋友,他觉得很愉快。
接下来几日桃丫没有再去阿恒那儿,约小混混出去玩儿一次,去陈陈哥那儿踩了点,又跟一帆哥出去一次,时间眨眨眼就过了。倒是七号那天爷爷出院,阿恒主动过来了,不过他是来当免费司机的,帮忙把桃丫几个载去了大姐在大学城教师村租的房子。
到了这时候,桃丫才知道之前爷爷看病的钱阿恒垫了三分之二,教师村这房子也是阿恒帮忙找的,他悄悄问了大姐一半大概是多少钱后,更是惊得嘴巴都闭不上。
大姐一手抓着锅铲,一手拍拍他脑袋:“傻掉了?难怪阿恒让我别跟你说,你傻了我还要拿钱治你。”
“啊?”绿油油的菜心在锅铲下翻动,桃丫抓了个重点,“那岂不是爷爷不说的话你就打算不告诉我啦?”
“是啊,我本来也不打算跟爷爷说,但他都问到了,不能让阿恒白当好人吧?他真是没得说了,咱家虽然跟他们家好,毕竟非亲非故的,他竟然还让我别还了呢。”
桃丫傻笑了阵,问道:“那还还不还?”
“蠢,当然要还啊!你当他是咱们家谁了,你好意思?”
“那小羊哥的咱们还不还?他也还不是咱们家谁啊。”
“这,能这么比较么?哎你出去,别在这儿烦我炒菜。”
“明明是你先叫我进来帮忙的……”桃丫吐吐舌头,雀跃着出了小小的厨房,看到饭厅客厅二合一的小厅子里在跟准姐夫聊天的阿恒,嘴角一翘起来就下不去了,恨不得马上过去在人脸上狠狠啃几口。桃丫想起来之前自己闷了好几天,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的阿恒更好的人了!
金俊绵看见桃丫神经兮兮地在厨房门口站了半天,问道:“桃丫干嘛了,这么乐?”
“爷爷出院了,当然一想到就高兴了!”阿恒不想让他知道,他也装不知道。
坐下来跟金俊绵说话的时候,桃丫不时偷偷看一眼阿恒,对方不怎么搭话,表情也不多,跟桃丫看到的他在羊城里的大部分时间一样。但这并不影响桃丫的心情,他知道吴家老大面上冷淡而已,不过要是阿恒能像在溯村一样,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小小的厅子里,五个人围着一张折叠方桌吃饭,爷爷坐在打侧放的躺椅上,其余人坐的则是那种没有靠背的小圆凳。坐下的时候桃丫特意挑不跟吴家老大比邻的位置,这不方桌么,不是比邻自然就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面了。
其他人夹菜吃饭,只有桃丫一人开小差,一眼看过去那小脑袋是半低着的,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眼睛微抬,视线暗暗黏在对面逆着光那人身上,哎呀,活捉一个偷偷摸摸看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桃丫?”
皮肤白的人逆光更显莹白,轮廓边缘还像镶了一层金边;应该用什么定了型的头发掩住大部分的额头,只露出上面一小截皮肤和削了两道的右边眉毛;连垂下的睫毛跟嚼东西时出现的咬肌也好看……
“桃丫。”
来羊城后他是没机会好好瞧过人家,但吃着饭呢,这么看入神了也太没出息了吧?切,还不是要怪吴家老大……
咚!
“嗷!”桃丫捂住额头,“无端端敲我脑袋干嘛,要敲傻了!”
“不好好吃饭发什么愣,难吃吗?不如现在去买一斤叉烧回来?”
桃丫是真傻了,竟然点头说:“好啊好啊,好想吃叉烧。”结果当然叉烧没吃成,脑袋又被大姐敲了一记。
“你当我不痛的吗!”“用手敲哪里痛,”爷爷慢悠悠插话,“你爹小时候我拿碗敲他头的。”“难怪爹这么傻,家都不识路回啦!”
此话一出整个小厅子都静了,桃丫眼一定,自知一时嘴快又乱说话了,赶紧几口把饭扒完后,就以收拾房间为由离开小厅子——屋子有两间房,一间给爷爷一间给桃丫,要是大姐来过夜的话桃丫就睡地板,他指的房间是他自己的房间。
方才气氛诡异得无与伦比,桃丫到了房里还在心悸,他肯定是多看了几眼好比大妖精的吴家老大才迷乱了心智,多少年没说这种话了都!心不在焉地用抹布擦了擦床板,铺上席子,放上一张毛巾被一个枕头,床铺就整理好了。他往上斜斜一躺,刚好看到正对着床的窗外天空。满天的花椰菜云朵,又是晒死人的晴好天气,要是放在溯村,花菜云背后的天都是蔚蓝蔚蓝的,蓝到好像在上头飞的鸟儿一不小心就会给染成蓝色。这儿的天不是不蓝,但好像总带着那么一点儿灰,是不是建筑物长太高了,天长年累月被顶着,忧郁了?
桃丫双手枕在后脑勺,猜着第一个进来的人会是谁——肯定不是爷爷,爷爷走步路都要人扶;应该不会是大姐,她要收拾餐桌和洗碗;也不会是准姐夫吧,他要……好了说实话,他就是期待阿恒进来理理他!在外头在学校里可能要避讳,但这儿没别的谁,自己爱黏他的事儿这里个个都知道,他主动来找自己同样也不奇怪吧?
桃丫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十七八岁年龄的人都这么渴望跟喜欢的对象有身体接触,他想以前老说人家是流氓真是委屈人了,明明他自己更像个流氓,而吴家老大顶多只算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