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吴邪毛发直立,闷油瓶的前爪忽然搭在他肩上轻叩两下,这是平时起跑的讯号,吴邪立刻悄悄起身,毫不犹豫地追着小哥的尾巴尖,一口气奔出几十米。
“他是谁?”吴邪问。
闷油瓶却说:“他的关节都被陈皮阿四卸掉了。”
“不,我是说,他是谁?”吴邪追问。
闷油瓶又说:“他知道终极在哪儿。”
吴邪疑惑地看看闷油瓶的眼睛:“小哥?”
闷油瓶自顾说下去:“‘他’是谁?‘他’活着……在哪儿?”
吴邪被搞糊涂了:“谁是他?”闷油瓶的眼睛放空,吴邪把这理解成了迷茫,补充说:“我是说,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和我问的他不是一个他。我问的他是……”吴邪丧气地闭嘴了,学着小哥的样子抬头看天空,星星很多,看久了就容易有种要陷进去的错觉,闭上眼睛觉得什么愿望都已经实现,睁开眼睛才发现一切仍旧没变,只能用这种漫天的单调的灿烂安慰自己。
也许,这就是人类喜欢的一种东西,叫做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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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度娘的签到很容易忘掉啊!于是虽然今天的料很猛,可是不能加粗了……咳咳~
闷油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躁,甚至,吴邪觉得他一直想要絮叨什么,只是出于多年来养成的沉默的习惯才没有开口。闷油瓶在雪地上走来走去,完全不顾吴邪的目光,最后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又开始刨坑。
吴邪吓坏了,却又知道不能阻止,干脆过去一面跟着刨一面追问:“小哥,你说给我听听,r_ou_泥一样的人是谁,那个他,又是谁?”闷油瓶没有回答,爪子却运动得更快,最后,他成功地刨到了永不融化的冰层,没法再深入,随后就一头扎了进去,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雪堆里。
吴邪绕着这块地方走了两圈,听到闷油瓶在里面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附近雪洞子里睡觉的狗被吵醒了,把啃剩下的骨头冲吴邪的方向丢过来,大声骂:“**!尿完了回去!唱你妈!”
为了小哥的安全,吴邪忍气吞声没有还嘴,却忍不住担心地看了看行为奇怪的闷油瓶——其他哈士奇会把头放在雪里吗?会冻得头疼吧——头疼?吴邪忽然明白了什么!闷油瓶一直说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情,难道是刚才的对话让他想起来了?吴邪赶紧去刨闷油瓶,低声说:“小哥,你出来,我告诉你,那个r_ou_泥一样的人,在一个大佛像里,我还知道一个名字,叫裘德考。”
闷油瓶把头从雪堆里抽出来,吴邪的前爪搭在他肩膀上,一点一点为他舔去冻结的冰块,舌头碰到眼睛的时候,吴邪能察觉,闷油瓶悄悄闭上了眼睛,这是绝对的信任和交付,吴邪和他碰了碰鼻尖,小声问:“怎么了?”
“张启山,张大佛爷。”闷油瓶说:“我想起来了。”
“全部?”吴邪简直比闷油瓶本人还要高兴。
“不,我只是想起来佛像里面的人叫张启山,别人都称他是张大佛爷,和陈皮阿四不是一路人,陈皮阿四抓住他,就为了得知终极的方位。”
“这我也能看出来!”吴邪挺起胸脯。
闷油瓶的脸色很难看:“会死很多人。”
吴邪轻声说:“我不怕。”
闷油瓶把头放在吴邪肩膀上,碰了碰他:“你很安全,会死的是人类。”说着就要往回走。
吴邪见他恢复常态,也跟了上去,还是忍不住说笑话逗闷油瓶开心:“小哥,你是人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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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猛料吗?
闷油瓶的脚步生生顿住,却没有回头:“不。”
这回答是从未有过的果决和冷漠,让吴邪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赶紧补充说:“我开个玩笑。”只可惜这个玩笑似乎开得不是时候,吴邪不知道戳到了对方的什么痛处,成功和闷油瓶参与偷听的喜悦居然一扫而光,只能悻悻地回到雪洞里去睡觉。
那一夜,吴邪偷偷眯缝着眼睛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一分钟都没睡着。
吴邪也一样。
雪洞里的世界安谧温暖,吴邪在黑暗中偷偷观察小哥的眼睛,看他假装翻身,假装熟睡,假装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口鼻脱落。吴邪丝毫没有睡意,外面的风像野兽,雪洞里面的哈士奇却为他提供了不适时宜的家的感觉,吴邪后来还是小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却发现,天似乎仍然没有亮起来。
这一夜也太长了,直到他听见顺子的口哨声——这表示要出发,往常,他们都已经带好了套索站定了位置,随时可以奔跑——闷油瓶也一激灵,翻身起来,吴邪问:“我们是迟到了吗?”
闷油瓶试图往外走,却发现洞口松软的雪拨不开,两只费劲地刨了十几分钟才勉强露出头。
吴邪四下环顾,惊呆了。昨天他去找闷油瓶的时候,在雪地上造成的大片痕迹都不见了,甚至小哥刨的坑也不见了,整个北极比以前更白,就好像眼睛上贴了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吴邪冲出去,忽然感觉身子一沉,四条腿都陷了进去,雪层居然能顶着肚子!
顺子缓慢跋涉而来,看到吴邪就拍了拍他的头:“叫叫其他狗,看还有几个。”
吴邪大声叫起来,闷油瓶也提供了两声更像是狼嗥的声音作为支撑,顺子吹着口哨一路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