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又睁开看着远公公,表情有些迷茫,“淮昌呢?”
远公公有些困惑地答道:“钟大人昨日来过后,皇上命小陈把钟大人送出去了呀。”
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记起昨日与钟雪麟说了一阵抗辽事宜,便让他回府去了,但记忆不知为何总是模模糊糊的,犹如陈年的字画一般。皇帝扶着额喃喃道:“朕想起来了。”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皇帝望了一会帐顶,便坐起身来吩咐梳洗。
“皇上不睡了么?”远公公问。
皇帝感觉闷闷的,“睡不着了,准备上朝吧。”
钟雪麟凌晨方归,感觉这一夜施法过度疲惫至极,却也不敢歇着,一回府就换上朝服,在客堂中端坐以待。
日未至中,圣旨便来了,命钟雪麟择日前往胡口查案。钟雪麟恭恭敬敬地接下圣旨,命人安排了车马,急急地乘辇车前往陆府。
陆皖柯府上也是一派鸡飞狗跳的情形,钟雪麟刚报上名号,就被请进了府,陆皖柯随即风风火火地来了。
钟雪麟把定王之事说了,陆皖柯皱起眉头,苦笑了起来。
“连安大人也……钟大人,如今本官也看不出皇上打的是什么算盘。本官也被派遣离京了,与魏青将军一同北上。”
钟雪麟一惊,皇上此着,是豁出去了啊。
陆皖柯看了钟雪麟一会,道:“钟大人不用担心皇上,皇上有皇上的安排。”
钟雪麟笑笑,心里暗暗地琢磨着“担心”这个词,一会才问道:“陆大人何时启程?”
“明日巳时。”
钟雪麟辞别了陆皖柯,回府等了一日,皇帝没有召见。
次日,巳时未至,军队已在城外列队完毕。魏青着甲胄端坐在一匹威猛的枣红色马上,不怒自威。
“魏师傅!”钟雪麟携了太子前来,太子一见魏青便带着哭腔跑了过来。
魏青立即下马,嘴上斥着:“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脸上却挂不住了,一幅恨不得把太子带走的模样。
陆皖柯频频向城门张望,继而露出失落的表情。
“陆大人是在等皇上么?”钟雪麟问。
陆皖柯干笑了几下,道:“皇上国事繁忙,本官不敢多想。”
默了一会,陆皖柯握住钟雪麟的手,道:“钟大人,本官此去经年,皇上……”
钟雪麟道:“陆大人,下官明白,下官定会全力辅佐皇上。”
陆皖柯摇头,“不,皇上还是个孩子,你要多担待。”
钟雪麟觉察到他眸中的些许温柔,心中一紧,道:“下官明白。”
陆皖柯笑起来,用力握了握钟雪麟的手,道:“乾之与钟大人相见恨晚,此处一别,终有再会之日,保重。”
钟雪麟也笑,“保重。”
没几日便是霍相的长孙霍允儿的满岁宴,钟雪麟命柳原四使探听来各路官员置备的贺礼,微一思忖,从茶碗中蘸了些茶水在几上涂了几笔。
托塔天王李靖一脸不耐地出现了。“龙仙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么隔三差五的来,本仙可受不住。”
钟雪麟笑眯眯地赔了个礼,道:“今日请塔仙座来,是有要是叨烦仙座了。小仙恳请仙座向玉帝讨一样物事一用。”
“何物?”
“龟蛇玉尊。”
李靖眯起眼,“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钟雪麟深深地行了个抱拳礼,“多谢塔仙座。”
几日后的满岁宴上,钟雪麟所送的龟蛇玉尊惊艳全场,霍相啧啧称叹、爱不释手,宴后即命人送了致谢函至钟府,表达自己十分赏识钟雪麟的才干,并表示不日便会登门致谢。
钟雪麟看了信,哼了一声,随手把信放在烛台上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京
钟越凤抵达京城的时候,钟雪麟正和安子遥商讨襄平一行事宜。
福总管还没通报,钟越凤已经一把推开门,蹙着眉阴测测地看着呆滞的两人。
见两人都呆呆地盯着自己看,钟越凤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喂。”
钟雪麟眉开眼笑,“凤儿啊,哥哥思念得紧啊。”凑上去便要抱个满怀,被钟越凤一掌推开。
“点名麻烦本姑娘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钟越凤怒道。
钟雪麟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道:“凤儿,这位是安侍郎安大人。安大人,这是舍妹,没见过世面,不懂事。”
安子遥上下打量了钟越凤一圈,心中直叹: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脱俗的女子!连连道:“哪里哪里,令妹淳朴天真,不染红尘世故,乃是好事。”
钟越凤恶寒了一下,瞪了钟雪麟一眼怒冲冲地走了。
钟雪麟与安子遥赔了几句礼,扔下安子遥出来找钟越凤,绕了一圈才在鱼塘边上找到一只金羽凤凰。凤凰见了他便昂起头大步走开了,钟雪麟只得陪着笑追上去。
“凤妹,凤儿,等等……我错了,我知道你想陪着王母娘娘,等这件事一完了就让你回去。”
凤凰还是仰着头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钟雪麟继续道:“我去天池底采冰晶石给你好不好?”
一阵金光过后,金羽凤凰不见了,只剩美丽的少女坐在池边,一脸得意状道:“要很多冰晶石。”
还有两日钟雪麟便要启程前往襄平。皇帝立在荷塘边,发现了两朵正在谢败的荷花,遂皱了皱眉头。
“秋天来了。”
一位公公前来报说钟大人有奇物要献给皇上,皇帝一怔,心道: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召见钟雪麟,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