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额……”
孟寅枫四下看了看,想向伯父伯母好好打招呼留下个好印象,但是,哪有人?
“湘凝啊,你在和谁说话?”
“我爹娘啊。”陆湘凝指着那两个灵位,然后走到灵位前,拿起一旁的香焚好,恭敬地三鞠躬之后,将香插在香炉之上,然后就跟寻常女儿跟爹娘撒娇一般地说道:“爹娘,我被鱼刺扎了,我去喝点醋,你们继续谈情说爱,我不打扰了。”
哪有女儿这么跟爹娘说话的,还不等孟寅枫回过神来,陆湘凝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去到另一个茅屋里喝醋去了。
过了会儿,陆湘凝跑回来,一张嘴,全是醋味。
孟寅枫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天色渐渐黑了,陆湘凝也没怎么理他,去厨房杀鱼做饭去了。
君子远庖厨,孟寅枫身为一介书生,自然不会做饭,只能跟在陆湘凝后面看着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陆湘凝做饭的样子出奇地恐怖,像是恨不得将整个茅屋都拆了,但是她的厨艺倒是出奇得好,两条鱼在她手里,很快变成了一道鲜美的鱼汤。
端着鱼汤,陆湘凝回头看到他就在自己身后,对他笑了笑,“家里没有米了,姐姐担心我又被骗,不让我去买米,所以我们只能喝鱼汤,没问题吧?”
孟寅枫愣了愣,随即摇头,饿了那么多天,有的吃就不错了,何况是鲜美的鱼汤。
他跟着她回了有父母灵位的茅屋,她先盛了两碗给父母祭上,这才又盛了碗递给孟寅枫。
“谢谢,”孟寅枫接过来,“对了,湘凝,你还有姐姐?”
陆湘凝点点头,“对啊,我姐姐叫陆含烟,怎么样?好听吧。”
“好听……”孟寅枫又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分明只有他们两人,“你姐姐呢?”
陆湘凝本来一直都是笑吟吟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连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失了光彩。
“爹娘前些日子去世了,他们最后的遗愿是想把他们骨灰送回苏州老家,我本来是要和姐姐一起送爹娘回去的,可是我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就由姐姐一个人送爹娘回去了,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对不起,”见她那般难过,孟寅枫有些心疼,“我不是故意提到你爹娘的。”
“没关系,”陆湘凝瞬间又恢复那一张笑脸,“早晚都会死的,我也早晚会死的,迟早要和爹娘见面的。”
孟寅枫:“……”
“枫哥哥。”陆湘凝捧着碗,突然叫道。
“嗯?”孟寅枫抬头看她。
“我这么叫你好不好?”
“哦,好。”他难道还能说不好么……
“这屋比较暖和,晚上你就睡这屋,我睡另外一个屋,你有事叫我一声就好。”
孟寅枫看了看那灵位,这应该是她的房间才对,就这么让给自己了?
“其实我睡那个屋就好,你还是睡这屋……”
陆湘凝打断他,“你都生病了,乖乖听话!”她瞪他一眼,喝了一大口鱼汤。
瞧着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孟寅枫又觉得有些无措,乖乖地点头。
颠沛流离了好几天,终于有一个安稳的地方可以睡觉,加上孟寅枫受了风寒,头晕得厉害,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枫哥哥快起床枫哥哥快起床枫哥哥快起床……”陆湘凝不喘气地在孟寅枫床边摇着他的身体,想要把他摇醒。
孟寅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门大开着,阳光洒进来,孟寅枫有些睁不开眼。
“天亮了?”
陆湘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刚刚触上又忙地缩了回来,“好烫啊,你发烧了!快喝药快喝药!”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碗,二话不说对着孟寅枫的嘴就灌了下去。
药是刚熬好的,烫得不得了,孟寅枫被烫得咳嗽起来,汤药洒在脖子上,嘴和脖子都被烫红了。
陆湘凝吓了一跳,忙着端着碗闪开,“对不起对不起……”
孟寅枫不断哈着气,嘴疼得厉害,他无奈地看着她,欲哭无泪。
好半天,他才能开口说话,他都感受到舌头上泡了。
“你不是没钱吗?哪来的钱买药?”
陆湘凝无辜地看着他,“姐姐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点钱,我一直攒着没花。”
“你一直攒着没花,却给我买药?”孟寅枫看着她,心中五味陈杂。
陆湘凝点点头,把药碗递给他,“所以你千万不能浪费,一定要喝光光哦。”
一碗药都洒了半碗,孟寅枫接过来,吹了吹,确定温了,一口喝光。
陆湘凝虽然粗心大意,但是对孟寅枫却是极好的,整天想尽办法找来各种吃的给他补身体,按时给他煎药喂药,孟寅枫的身体很快就好了。
这个傻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大马路上随便捡到一个人就会带回家,这么用心地照顾?
想到这里,孟寅枫又是一阵不悦。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尽心照顾自己都是事实,他应当有所表示才是,要不送她一件礼物?可自己身无长物,拿什么送她才好呢?
孟寅枫郁闷地在树林里走着,自己到底还算不算一个男人!
正这样想着,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抬起眼睛来看,竟是一只兔子跑过。
啊!那么天真烂漫的姑娘,一定很喜欢小动物,送她只兔子好了。
虽然孟寅枫的烧已经退了,不过为防止他复发,陆湘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