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和宁昊天都大吃一惊。

乐颜:「自杀?为什么?」

安秋声愧疚地:「他和你一样,已经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明白了真相!他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就…都怨我!是我害了他!」

乐颜发急地:「那安大哥现在在哪里?」

安秋声:「他在你家里。你娘…我是说你现在的这个养娘,也就是你大哥的亲娘,正在照顾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如果你现在赶回去…应该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乐颜急了,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去。

“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一切都要好起来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个玩笑?为什么付出代价的要是最无辜的人?”

乐颜无视路上行人惊异的眼光,代表喜庆的红色嫁衣披挂在身上,本该幸福的新嫁娘却泪流满面地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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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惠子在为昏迷的安逸尘裹着伤,宁致远及白颂娴一脸担忧地守在床前。

小雅惠子为安逸尘整理好内衣,盖好了被子。

小雅惠子:「刚刚帮逸尘君换的药是日本最好的伤药,这瓶,是外敷的,能止血生肌,促进伤口愈合,以后便用这个替换方才大夫开的外伤药,每日替换两次,这瓶是内服的,能补血生元,可配合中药服用,不会抵触。」

小雅惠子看了眼宁致远:「逸尘君就拜托你了!」

小雅惠子将药放在床头,起身往屋外走。

白颂娴:「多谢惠子姑娘。您这是…要走吗?」

小雅惠子点头:「逸尘君还没能脱离危险,我也不想在此时离开。可是我父亲把我盯得很紧,为了保护逸尘君,我必须马上回去,以免他生疑。」

宁致远不安地:「惠子,你会把逸尘的身世告诉太郎先生吗?」

小雅惠子叹口气:「致远,我不会说,但我父亲…或许早就知道了逸尘君的身世…夫人,请原谅,我和当初的逸尘君一样,我有我的不得已,所以,我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么多了!」

小雅惠子向白颂娴深深鞠了一躬,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宁致远,转头走了。

才出了院门,小雅惠子就看到乐颜远远跑了过来,金簪歪斜,发丝凌乱,脸上的妆花去了大半,身上衣着仍是丝绸华美、彩绣艳丽,人却如此狼狈不堪。

乐颜一下扑到小雅惠子身上,声音哽噎:「惠子姊姊,安大哥…安大哥…」

小雅惠子看着乐颜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不觉脸颊一湿:「没事,没事的,别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到安逸尘没事,乐颜提吊的心终于稍微放下,忍不住抱紧小雅惠子哭出声来:「安大哥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安大哥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小雅惠子收紧了双臂,将怀中人搂紧,豆大的泪水浸湿衣衫。

「没有错…没有人有错…但这世道,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

太多的,加诸在他人身上冠冕堂皇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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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过去,黎明终会到来。

乐家小院在晨光中升起袅袅炊烟。

宁致远皱皱鼻子,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睁眼第一件事情便是先确定安逸尘安然无恙。

经过两日的修养,安逸尘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早晨的光线照在脸上仍有些白,不过比之前有血色多了,宁致远捏了捏仍交握的双手,体温还是有些低。

看了看屋内不见白颂娴也不见乐颜,恐怕正在灶房忙碌,宁致远站起来,嘴角轻勾,俯身在安逸尘唇上印下一吻,额头抵着他:「早,我的夫君…」

轻握的手突然感觉到颤动,宁致远忙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安逸尘。

眼皮微微地颤动,带着纤长的眼睫轻扫晨光,安逸尘皱了眉头,发出痛苦的闷哼。

宁致远兴奋地喊:「逸尘!逸尘!」

双手更加用力地紧握安逸尘的手。

安逸尘:「嘶…痛…」

宁致远一惊,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激动,可能牵动了他伤口,赶忙放开手:「对…对不起!」

安逸尘缓缓睁开眼,明亮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眨了眨眼,终于将宁致远焦急兴奋的脸清楚地映在脑中。

「致远…」安逸尘的声音低沉细微,可却让宁致远听得感动万分,眼角又逼出泪来。

宁致远:「逸尘,感觉怎样?你别动啊!你伤口还没好的。」

看着宁致远扭曲的五官,又哭又笑的,原本白净圆润的下巴,长出了许多拉杂的胡椿,头发蓬乱没有整理,安逸尘发现自己很没良心的在脑中冒出了好丑的评语,可是心里却被温暖填得满满的,柔和了眉峰的线条,苍白的唇挂起了微笑。

他还记得,当冰冷的刀刃破开炽热的皮肉时,没有预期的剧痛,心情却突然轻松了起来,靠在这株充满回忆的桃树下,直到失去意识前,脑海中都只剩下一个白净的少年在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撒娇,对着自己说话…

鬼门关前走一遭,安逸尘觉得很多事都可以放下了,只是面前这个人,恐怕一辈子也放不下…

安逸尘静静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却彷佛过去了十年那么久。

安逸尘仍是十分虚弱,吃力地抬起右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人。

宁致远见状,赶紧握住拉到自己这边,揉搓着尚还冰凉的手。

这触感如此熟悉,每当自己进入浅眠的时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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