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强强联手,以绝对的实力将几次战乱扼于萌芽。
忍界和平,近半个世纪。
未来究竟如何扉间尚且不知道,他还处在木叶初建的忙碌阶段。
村子事务加上实验研究,他忙得心力交瘁,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
就算好不容易能睡个囫囵觉,他也总能忧心忡忡地在半夜惊醒,瞪着眼前的黑暗,再无睡意。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偶尔会想起曾经身旁有温热的身体陪伴入眠的夜晚。
兄长与大嫂同房,他不便打扰;而另一个总会宣称着“我帮你暖床”堂而皇之霸占他一半被窝的人,已经永远地留在了时光里。
失去了合作搭档后,他手头的实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毫无进展,翻着曾经的笔记,也同样没有头绪。
他不得不放下时间忍术,去研究其他的什么议题。
——比如秽土转生。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术的构想,那时是想复活自己的两个弟弟。这回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驱使着,他开发并完善了这个能将死去之人带回尘世的禁术。
但就在进行最后一次完成实验的当头,他的研究被兄长发现了。
柱间难得的动了怒,毕竟这不仅违背了天道伦常,还亵渎了死者的净土。除此之外,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柱间绝不会同意弟弟用活人的性命去冒这个险,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扉间一向拗不过兄长,只好依言将这个半成品禁术封存,不再继续。
那天夜里他将许久未碰的时间忍术又翻了出来,盯着溶液里的万花筒写轮眼看了许久,突然冒出一个不相关的想法:太阳的一只眼睛在这里,另一只呢?
这问题在几年后得到了回答。
彼时他出任务遇见了危及生命的危险,心想着自己终于也到了这个时刻,闭上眼睛静待死亡降临。
然而意料之中的黑暗迟迟未到,他再睁眼时,发觉疼痛尤在,但致命的伤口处一片平滑,仿佛那只是他做的一场真实的梦。
他印象里不是没有这个情况,不过之前仅是听说。
——伊邪那岐,传说中可以改变生死的宇智波写轮眼瞳术。
一只眼睛留作试验品,一只眼睛施展伊邪那岐封在他身上,那个离去多年的人,以这种方式温柔而决绝地再一次向他强调了自己的爱意。
对于这份感情,扉间一直以来都抱着谨慎保留的态度,他很难相信缺少血缘羁绊的人与人之间能因为虚无缥缈的爱情对彼此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地坦诚相待。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由得他不信了——人都死了,还能图他什么呢?
其实仔细想想,太阳对他是极好的,与他共享灵感和知识,前后救了他两次,哪怕对他而言勉强称得上‘委屈’的那档事,都是在他同意的前提下才会做,过程中还竭力着重取悦他。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曾倾尽所有地爱过他。
虽然是这样,毕竟过去都已成过去,偶尔想想可以,过于沉溺回忆就没必要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就这么平淡而惊险地又过了许多年。
与眼睛和手札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孩子。
扉间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刚成型的胚胎,只有小手指大小,静静地蜷缩在存放眼睛的玻璃罐下方更大的容器里,透过薄得透明的一层皮肤能看到急速搏动的小小心脏。
扉间一开始只觉得新奇,毕竟他与合作搭档的研究绝大多数都是忍术方面,生物科技极少涉及。他以为那是搭档临终前突发奇想搞出来的什么神奇生物,怕长时间没人管死了,还特意交代他来照看——容器壁上贴着大大的‘小白’一词,他想忽视都不行。
而随着他来看的次数增加,那生物一次比一次大,渐渐的显出完全的人形来。
除了有些瘦弱,看上去就是个正常健全的孩子,白色的胎毛软软地搭在头顶,样貌与他还有几分相似。
扉间这下子有些犹疑了,合作搭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总能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惊喜或者说惊吓。但好歹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某天他来看时孩子忽然显出痛苦挣扎之色,为防对方窒息身亡他将容器打坏了——好吧那在空气中哭泣扭动的样子确实是个正常的婴孩——哪怕来源途径和原因不明,他总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将其抱回千手。
正好他不想也没那个闲工夫考虑终身大事,**脆把孩子当做自己的以堵住一些相熟长辈逼婚的念头。与兄长简单商量后,他给儿子起名‘弥生’。
斑刚得知小弥生的存在时简直要气炸了,冲上门来指着扉间的鼻子骂了一通“你个混账太阳刚死你就跑去跟女人相亲相爱还生了个孩子”,扉间也懒得跟他解释说这就是你弟折腾出来的玩意,留下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抱着大哭不止的小朋友转身去找奶妈了。
比起堂哥一树,生母不明、小名‘小白’的千手弥生天资相当过人,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都能第一时间掌握诀窍,只不过心思过于细腻,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被当做正经千手一族的孩子养到十多岁的时候考上了上忍,上忍的首次任务碰见危险,他为了保护队友,开了写轮眼。
纤细敏感的弥生小朋友当场被自己异常的眼睛吓哭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什么绝症,嘤嘤嘤地回家找爸爸。
扉间忙得很,替翘班的兄长处理公文间隙听小朋友抽抽噎噎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