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怜之也被人推了过来,在瞧见他这个样子后,不禁心中一痛,轻声唤道,“阿尘,阿尘…”
怜之?夜尘慢慢地眨了眨眼,抱起怀中的人,就要站起身,谁料坐在雪地中太久,刚站起来,就整个人又摔倒下去。
“阿尘,你可有伤着那里?”云怜之急问道,两手快速转动轮椅来到他的身前。
夜尘泪流满面,摇头哭泣道,“我没事,快,快救救锦言…怜之快救锦言…呜…”
云怜之眉头一皱,伸手搭在那白皙冰凉的手腕上,片刻后,微微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没救了。”
“没救了?你是神医,你能起死回生不是吗?”夜尘不敢相信地问道。
“……阿尘,对不起,他早已没了脉象,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先起来吧,这样会伤着孩子的。”云怜之的声音有着太多的难言和痛苦。
“不!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你救救他阿……”他扯着他的衣摆,歇斯底里的吼道,眼里只剩下绝望和茫然。
“对不起!”云怜之别开头再不看他,怕看到他绝望的神情会忍不下落下泪来。
“不会地,他答应过我,这一生都要与我相随……怜之你骗我…他怎么可以抛下我…”夜尘摇了摇头,抬手温柔地拭去那人脸上的雪花,手指触及的肌肤,却已是冰冷刺骨。
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靴子,如雪的肌肤,如墨的黑发,秀美的容颜。
这么美好的锦言,这就是他的锦言,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怀里。
夜尘张开嘴,想要大声叫着出来,然而却发不出一个声音,唯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阿尘……”云怜之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那人躲开了。
夜尘淡淡地瞥他一眼,又垂着头痴笑了一会儿,便慢慢俯下、身抱着锦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前方走去,“锦言…我们离开这里…回我们的家……”
“阿尘,你要去那……”云怜之急道。
夜尘没有回答,只是一味走着,不论南朝或是北宁,他们的家在那里?
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的神情呆滞,嘴唇无色,只有两行眼泪在静静地流着。
“唔…”一记手刀打落在颈脖处,夜尘痛苦地闷哼一声,顿时昏倒而下。
云怜之高声喝道,“楚墨,你在作甚!”
然而在夜尘落地之前,楚墨已稳稳地接住他二人,随即苦笑道,“怜之,你也瞧见他的模样,若是不阻止,他会疯了的。”
听他如此说,云怜之神情复杂的一叹。
从此离去
暮色降临,风停雪住,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月光如水洒在雪地上,反s,he出淡淡清辉。
燕州城外,死尸遍野,血染雪地,后又被覆盖。
镇国将军容若君,亲手斩下贼子凤临月首级,护国有功,赐封为镇国候,世袭传承。
*
将军府后院,云怜之在为夜尘施完针后,眉头紧锁地让离靖推着他出了屋。
既然锦言已死,为何夜尘却无事?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如今能解开这个答案的只有那人……
门,半掩着。
手指轻轻一推,门便缓缓打开。
云怜之在门口迟疑了片刻,便转动轮椅进了屋内,缓缓来到床边,轻轻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直接道,“楚墨,眼下你是否该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墨靠在床边沉默一会,才冲他苦涩一笑,神情颇有些不解,“怜之,你不也看到了吗?锦言死了。”
云怜之冷笑道,“死?但是阿尘还活着。”
楚墨神情不变,只淡然地说道,“锦言的死活,关容家小子什么事。”
“莫要与我装糊涂,血莲之事。”云怜之咬了咬牙道。
提及血莲,楚墨微怔一下,随即似笑非笑地起身,来到云怜之的面前,慢慢弯下腰,用手指轻抬起他的下颚,低声道,“怜之,你就这么恨我,不肯原谅我吗?非要与我这般说话吗?”
云怜之冷笑一声,抬手拍开他的手,嘲讽道,“楚墨,今日并不适合叙旧,此番我来找你,只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墨也知有些事急不得,随意地收回手,点了点头,应和道,“也罢,我们之间的事改日再说。至于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如你所看到的,锦言是真的死了,我无能为力,你也无能为力。倘若你还是不信,他人就躺在这里,你可以随意查看。”
云怜之一听,再次上前探脉息,确是气息全无,已然没有半点生机,但是……
半响之后,云怜之微微蹙起眉头,讶异道,“莫不是血莲传说是假?”
“谁又晓得呢。锦言为了摘得血莲,瞎了眼睛,去了半条命,如今却换得来这么一个惨淡下场…”楚墨轻叹了口气,神情顿时黯淡下来,每每想起摘得血莲回来时锦言的样子,都让他这个做师兄怜惜不已。
“锦言死了,你好似并不怎么难过。”云怜之思索良久,还是说出了口。虽然楚墨神情有些黯淡,但整个人却丝毫没悲痛之情,让他不得不好奇。
楚墨凝望着他,慢慢说道,“锦言的一生太多折难,纵然拥有一身智谋,又能如何?他的身子从小便不好,这几年为夺这天下,暗中谋划布置几乎穷尽他的一生,却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兴许这么去了,对他反而更好。我曾问他有多在乎容家小子,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么?”
云怜之抬眸望了他一眼,只是没等他开口,楚墨又自顾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