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余钧一直撺掇,亲娘还死在皇帝的嫔妃手里,太子这一激动,就咬牙干了。
京城里面的人还懵逼着呢,刚刚准备好白布白幡就听说圣人又好了,赶忙把这犯忌讳的东西收起来,以免上面知道了,怕是不喜。
结果一眨眼,这些东西又特么得用上了!
可太子毕竟是逼宫得来的皇位,老圣人被儿子杀了,这国孝得怎么戴可愁坏了所有人。
你说要是照着往常的规矩,圣人山陵崩了,他们不得为了表达出哀痛,怎么盛大怎么来,最好在路边天天大哭才对。可现如今,新帝还没来得及登基,老圣人还是死在新帝手里的,这要是哭的太伤心了,会不会让新帝不高兴?可要是不好好表达自己的哀痛,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他们愁,太子的几个兄弟们也快愁秃了。
姬昀这个没啥存在感的皇子那是哭了个痛快,虽然自己是个小透明,可爹是皇帝跟哥哥当皇帝那是不一样的啊!亲爹在位的时候,就算他再透明,身上没有差事没有爵位,那好歹也是皇子,底下的人就算心里再有什么小九九,也要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敢怠慢他。
可如今,虽然是亲哥当了皇帝,可这亲哥一不是同母,二不是很熟,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其他几个不醒事的小皇子虽然也哭,但心中还懵懂着呢,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姬暄也在哭,哭的撕心裂肺的。他是真的以为太子没指望了,还转头跑去老七那里告了密。这一转头,太子把爹杀了,自己当皇帝了,那等人家登基了,不得马不停蹄地收拾他啊?
姬晔则是把新换上来的家具又砸了一遍,自从那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上位的可能了,除非皇帝一脑抽。可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好歹是个安慰是个希冀不是?一眨眼的功夫,爹没了,太子要登基了,他这是又气愤,又幸灾乐祸,若不是国孝当前不好到处跑,他非得去看看老七现在是什么脸色!
至于姬隐到底有没有为此沮丧苦恼呢,很明显没有。
在听到皇帝死了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还在安顿北疆战事。等礼部的人战战兢兢过来请他去宫里哭丧的时候,他睁着眼睛就说瞎话:“皇父崩逝,隐心中哀痛万分,已于昨夜病倒在床,现昏迷不醒,怕是没法去宫里哭灵了。”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行为,礼部官员连个屁也不敢放,讪笑着说:“贤王殿下一片孝心,想必先帝在天有灵也会知道的。孝重在心,不在行。”说完夹着尾巴就跑了,现如今的情势他一介五品小官是真的看不懂,还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送走了礼部小官之后,姬隐又回到书房,对着一干追随他的臣子说:“本王前日得到消息,小钟将军年轻有为,能力不俗,已然带着人将北胡王庭剿灭,现如今那里已经不是北胡王庭,而是我大梁的国土!”
这话一出,让这群人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追随姬隐的人中间以前或许还有借势的,抱大|腿拍马屁的,可皇帝一死这些人就散的差不多了,现如今留下的那是真正的铁杆,看重姬隐品行能力的人。
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朝姬隐拱了拱手,“敢问殿下,如今陇安关战况如何?”既然北胡王庭已经被剿灭,那陇安关一战许胜不许败,只有胜了才不枉费小钟将军拼死换来的战果,一举将北胡这块心头大患铲除干净。
“陇安关……现如今战况胶着。”姬隐背着手顺着窗户朝北面看去,心说,此战能否一举大胜,就看你的了,破虏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钟沛知情
素薇骑在马上, 一身银甲红袍好似战神下凡一般,她左手一提马缰,闪身躲过对面砍过来的长刀, 扭腰转臂,反手挥刀斩断一颗胡兵的头颅,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策马又朝着右边冲去, “钟帅, 咱们顶不住了,撤吧!”
钟沛一看两边打着打着都疲了,素薇又是一身血迹斑斑的样子,皱着眉头大吼一声:“鸣金,收兵!”传令兵赶忙鸣锣传信。
对面的胡兵看汉人们跑了,意思意思地追了一会儿, 就开始在城下又叫骂了起来。
二人带队回到关内之后, 钟沛看了一眼素薇这幅模样, 笑着打趣道:“没想到原先娇滴滴的小素薇,如今上了战场也是女战神啊。”
素薇爽朗一笑, “姨夫, 要我说你就该坐镇中军, 而不是跟着我们这群不成器的老跑去身先士卒。”战场上刀枪无眼的,姨夫如今也五十多的人了,她是真怕出个什么意外,破虏回来了没法跟他交代。
钟沛好笑地拍了拍素薇的脑袋,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别给大人操心。”
“姨夫,你说,咱们还能再拖多久?就这两日的战况看来,他们已然是察觉到了点什么,这万一?”
“哈哈哈,小丫头就是经验不行,你没有发现从昨日开始,北胡营地的炊烟就少了三分之一吗?”说起这个,钟沛简直得意地不行,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名字还真没起错,能干,有本事,破虏这事儿啊还真应在他身上了。
“您是说?”素薇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自打破虏走了,一点信儿都没有传来,她这心就一直悬着,生怕有个什么万一。一边觉得自己应该跟着破虏一起去,一边又唾弃自己瞎想,要相信破虏的本事。
这会儿听钟沛说北胡营地的炊烟少了三分之一,这说明什么?说明破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