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被堵住了话头,终于不肯死心,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孩儿欲行大事,必须给父王上尊号。”
楚衣轻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风行咬住了嘴唇,“爹,人心的事,您明白,可玩弄人心的事,却是孩儿更清楚。有些事,无论如何,都得做。”
楚衣轻这次倒是有和他谈谈的兴致了,拿了他批奏折的朱笔,一字一字写道,“你是皇帝,端端正正坐在那就好了,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何必学什么纵横之士谋算人心。”
风行知道爹爹要教自己,也拿起笔来,只是不敢坐,站着写道,“孩儿得位,虽是天时大势,可到底——”他笔端停了下,一粒浓墨,却终于写道,“缺一点名正言顺。”
楚衣轻摇了摇头,神色严厉起来,字也很重,“涣儿,别为了私心。”
商承涣哪受得住。
楚衣轻接着写道,“你父亲不死,你父子是乱臣贼子,得位不正,休明埋骨黄沙,死得其所,你才名正言顺,承天景命。这是你父亲爱子之心,你若觉得是不信你,惟恐将来有一天父子相忌,爹只能觉得,天家无父子,休明当日为成全你,可真是死得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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