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就没那么疼了。条桌又比条凳更高,两条腿抵在地上,挨得疼了就忍不住地想乱跑。虽然父亲的积威让他不敢做出逃跑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来,但却好像有些管不住两只脚。
“乱动什么!”商衾寒呵斥。
风行感觉扒紧了条桌,让自己趴得更稳些。商衾寒一板子就敲下来,“怎么,一阵日子没挨打规矩都守不好了。”
“孩儿不敢。”
“啪!”又是一板子,“知道不敢就给我趴好了。端端正正的。挨打的时候都不规矩,什么时候能规矩!”
“是。”风行可是一点也不敢让父亲生气的,只好重新咬住了牙。可是板子实在是太疼了,尤其是,屁股上已经上下挨了两轮,等父亲再从第三轮开始打的时候,就像是扒了皮的面饼再裹真油,可是真的受不住了。汗水争先恐后地从头发里渗出来,案子是木头的,一出汗,就觉得有些趴不住。风行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子。商衾寒一板子就敲在他背上,“怎么了!在你三师叔家里,连打都不会挨了?”
风行小心地在手臂上蹭了蹭汗,“儿子知错。这案子滑得很,趴不住。”
“啪!”重重的板子直接打到肉里去,“这才几下就趴不住了!什么时候学得坏毛病!”
风行不敢说话,只好重新往上再爬了爬,商衾寒用戒尺的尖端戳了戳他屁股,“趴好,翘高!知错不是嘴上说的。你认罚的姿势,你挨打的态度,这些都是知错。受打都是别别扭扭的,说知错就是敷衍我。心里面想着点,自己做错了什么。脑子里记着犯错的事,就觉得每一下都是该得的。那时候只有嫌打得轻,没有趴不住的。”他托着风行的腰,将他肚子底下的被子重新垫好,“警醒着点!想想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就知道应该怎么挨了。”
“是。”风行轻轻闭上了眼睛。父亲的教训一向就是这样,挨了打不够,还要让你从心里开始反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罚一次就得一辈子。风行默默在心里背着靖王军的军令,父亲的每一下板子都好像是将那些律条砸到他心里去。
商衾寒一板一板地打下来,风行的屁股上就像是过油,才淋了一遍,又要烧上去。商衾寒看着儿子挺翘的臀,一条一条的板痕密布,他是带兵的人,靖王军的军法又严。他是见惯了那些在军棍下隐忍又坚强的战士的,可是,风行究竟是个孩子。一双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抽搐,一个屁股红得青得紫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小孩的手死死扒着案子,两只脚忍不住地想动,却又被意志死死地压下去。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偶尔的一次颤抖都让父亲心疼。
板子没有再落下来,风行吓了一跳,以为又是自己做得不好,连连认错,“对不起,爹。这案子是向下边卷的,我用心想了,真的趴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
其实我很心疼小风行的,大师兄也是疼儿子的,只是,再疼儿子,打屁股的时候还是疼啊
第124章 一百二十二、训与罚
商衾寒心里蓦地一紧。他知道,儿子说得是实话。也正因为是实话,才让他更心疼了。商衾寒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的臀,肿得好像年节时候蒸得高高的大馒头,面发得泡起来,小山丘似的。兵士们的饭量大,可一个馒头也要两个人分的。
商衾寒的手很大,可是,他的手居然有些覆不住儿子的臀。风行是长大了呢,想到这孩子从学走路起就开始挨打,起先小屁股一点点,在床上趴着,后来大了,每次打得时候都要搬凳子拿板子,再到今天。的确是吃了些苦的。
风行感觉到父亲的手包裹着自己的臀,就好像那颗最大的心最宽广的胸膛包容着自己一样,他知道父亲是心疼了。风行舔了舔嘴唇,汗水是咸的,“爹,是我不好,以后不求了,您打吧。我挨得住。”
商衾寒握起了戒尺,“还有二十下,自己数着。”
“是。”风行正了正身子,难免有些孩子气的念头:如果真的是只剩二十下,那该多好。
商衾寒抬起手,尽管舍不得,却依旧贴着刚才的旧伤落下了戒尺,甚至连力度也没有减少半分。
“二十!”
“十九!”
“十八——呃!”
“十七十——六!”风行数着,整个脑袋都麻木了,只是当板子走到腿根的时候,下意识地抽了下。他知道,又是一轮贴着旧伤,重新开始。还有十五下,再要打的话,恐怕还得三轮。
人是俯趴着,冷汗刷刷地向下流,蛰得眼睛都是酸的。整个人被一个赤躶躶的红屁股分成了两截,起先还怕父亲说要打腿,现在竟是盼着那要人命的板子换个地方才好。
商衾寒听他数数的声音越来越慢,重重地一板子就拍下去,“精神着点!这要是军棍,就你现在这样,赶出营去都是轻的。”
“是!末将领责,十四!”
“末将领责,十五!”
“末将领责,十六!哦!”屁股上的板子突然变成了巴掌,商衾寒道,“糊涂了。”
风行起先愣住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倒着数的,这会儿数反了。“是孩儿的错,这两下不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风行自己的心都抽了一下,就现在这样的景况,一下都能要命的,可因为这种不该犯的错,又得多挨两下。
商衾寒伸手按住他脊背,“风行,打你是惩戒,也是为了让你心安。私自出营的事,父帅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