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车库等,指望这几天楚玄没用司机,自己开车。
还真被她等到。
许安恬一见他,赶紧扑过去认错。
楚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哦,是你啊——这才没两天,怎么成这样,我都没认出来。”
许安恬听他这么说,以为有戏,连忙打叠起千般精神,软言道歉,又求他。
“可惜啊,许小姐,”楚玄叹了口气,“有的错是可以犯的,有的则不行。你之前跟着别人,是从来不出这种事的,到我这里却出这种事。是我把你宠坏了,还是苏晏魅力太大?”
许安恬不敢答。
只喏喏地说些让他回心转意的话,临了加一句:不看我的面子上,也看在麟儿的面子上吧。
——麟儿指的是楚玉麟。楚玄的儿子。唯一一个。亲生的。dna和极度相似的脸蛋双重认证。
现在已经两岁了,带在老夫人身边。
算是楚玄万花丛中过的曼妙人生中沾下的唯一一片落叶。
只是楚家从来不说母亲是谁。大家都揣度那母亲身份必然不能太好。
——其实就是许安恬。
这是她生产前后身材没什么变化,依旧出来交际,没有人往这方面想。
楚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现在听她这么说,眼睛眯起来,笑了一下,没答话。
许安恬竟真就这样完全消失了。
苏晏起初还没发觉——许安恬跟着他的时候也时常自己跑出去玩,几天几夜不知道在哪里。等有一天,白锦心忽然和他说,最近好久没见到安恬了,苏晏才赫然想起,嚯,好像是这么回事。
白锦心又说,打电话也没人接,我问人人都说不知道,你且去找找吧,好歹算是跟着你的人,凭空消失了不太像话。
苏晏心想道理是这个道理。
就去找了一圈。
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苏晏出钱买情报都没人敢卖。苏晏倒奇了:“卖给我都不行?是谁把你们吓成这样?”
被问到的人连这都不敢说。
这市里还有谁是苏晏罩不住的?
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这些人中有谁会管他养什么人在家里?
……呵,还能有谁。
大为光火,直接跑去找厉建国,劈头盖脸地发了一通脾气,说的话都没什么逻辑,不多久气得眼圈都红了。厉建国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好像小时候那样半跪半蹲地矮在他面前,伸手出来:“那不然让你打一下?”
苏晏当真“啪”地给他一下。
厉建国手比他硬。反而硌得他手疼。厉建国无奈地笑起来,捧过来给他吹吹:“你这什么脾气。火一上头就不听人说了。这事儿真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苏晏不信。
厉建国就打电话叫楚玄。
楚玄能怎么办。
当然只能背锅啊!
对苏晏解释说:她是我孩子的妈。但家里不想让孩子知道有这么个母亲。如果她安分也就算了。最近实在太没有自知之明。只好处理掉了。
苏晏大惊讶:“你们家是汉朝人还是鲜卑人啊?还子贵母死的啊?”
楚玄超无奈:“她的脾气你也见过了。这样的人,你敢让她教育孩子吗?”
苏晏觉得有道理。
接受这个解释。
乖乖和厉建国道歉。夹着尾巴蔫蔫地回去和老婆汇报调查成果去了。
留楚玄和厉建国在屋子里。
厉建国谢楚玄救场,特地开一瓶藏了二十多年的茅台谢他。
楚玄爱这个酒,就是容易上头。灌了三四杯下肚,眼角带上点春色,眯着眼睛问厉建国:“你和苏晏真就这样啦?”
厉建国也陪着喝了一点,喝不惯这个酒,反应就有点钝,抬头一看楚玄跟个狐狸似的砸吧着嘴望过来,脑袋里“嗡”一声,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他没在生意场外见过楚玄这个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古怪,沉吟半晌才反问:
“不然呢?”
“他交朋友你不管了?”
厉建国苦笑一下:“这么大的人,我哪儿管得了。”
“那好,”楚玄放下酒杯,正了正领带,“我要追他。”
“……诶?”厉建国显然没听明白。
“我说我要追他。”楚玄重新说一遍。
“谁?”
“苏晏。”
“……?!”
厉建国的脸沉下来:“楚玄,别拿这个开玩笑。”
——拳头捏了一下又放开,一副随时暴起伤人的模样。
楚玄一贯的笑容也敛去了:“我没开玩笑。我拿谁开玩笑也不会拿苏晏开玩笑。只是开个玩笑,我还特地来找你说?我……”
厉建国的脸更黑了,不等他说完就打断:“我不允许。”
楚玄冷笑:“不是说不管了吗?”
“你不行。”厉建国又握了一下拳。
楚玄“啪”地点起一支烟:“我怎么了?我比别人穷啊, 还是比别人傻啊。”
厉建国的眉间紧紧地皱起来:“你太花了。男的女的,大的小的,两三天就换一个,孩子哪儿来的都不知道,苏晏他……”
楚玄嘴角松了一下:“这么说,我如果是认真的就可以?”
——他的眼睛是上挑的狐眼,平日总是带着笑,优雅又迷人,此认真地盯着人看,竟也格外锐利有杀伤力。
厉建国忍不住又握紧拳:“你?认真?”
“我怎么不认真?”楚玄把前额的散发捋到后面去,露出正片额头,厉建国这才发现他的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