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苏晋之又没了声音,便悄没声息地将头再度偏过来,盯着自家师兄的背影上上下下地瞧了数遍。蓦地,就觉得心里头有些委屈。
魏溪这么偷着看苏晋之已不是第一回,每回都觉得自己像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胚。他在背地里眼神热.辣,每每等苏晋之转过身来却是忙不迭地闪躲,心中想着先前在剑冢药泉中的那一回,分明是师兄口口声声说要“欺负”自己。现在大敌已除,大家每天朝夕相对消磨时光,不知这“欺负”怎的就没了下文。他分明心痒,又羞于开口,每天睁开眼想的便是此事,闭上眼梦到的还是此事,日复一日,几欲思虑成狂。
“这几日入夜常有老猫叫春,何时你抽个空,把那些烦人的猫都阉了拉倒。”傅卿云转着轮椅从屋内出来。
那日剑冢大战后朝廷欲表其功赏他高官厚禄,傅卿云却道要重建铸剑山庄任重道远,自己无法分心办差,坚决推辞不受。这些天来他一面口口声声要重建山庄,一面却称另觅新处尚需时日,招呼也不打便来与苏魏二人一道挤在九雁山上。
他在药庐中算是不速之客,却一派怡然自得仿佛上宾,每日里光是抱怨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苏魏二人住了十来年的老宅在他口中被数落得连狗窝也不如。魏溪行动不便,自然没法管他,而苏晋之即便手脚方便也不愿多理。任由沈连风替傅卿云忙里忙外,如同从前一样,为他打点一切。
“好。”沈连风跟了出来,简短应道,“一会儿就阉。”
魏溪不由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