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宇只觉头疼得很,忍不住放声斥道:“我没吩咐的事,谁让你擅作主张了!”
钟岳立马跪下道:“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见他如此惶恐,萧邢宇不得不冷静下来,将那信纸狠狠拍在桌上,但心头还有股火气无论如何也去不了,萧邢宇扶着额坐下,好久才道:“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是。”
钟岳垂着头起身,萧邢宇却忽然又叫住他,钟岳回身等待着萧邢宇的后话。
萧邢宇面上似在犹豫,挣扎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沉声吩咐下来:“你派人去金陵找,找到人后跟着谢宁就好……不需要惊动他,我们这就出发。”
钟岳神色一怔,拱手应道:“属下这就去。”
萧邢宇到底还是不甘心,他头一次这么倾心一人,还未曾与他表明心意,就让他退却,离开自己的身边,这岂是萧邢宇担烤退悴幌不叮萧邢宇也要亲口听到谢汝澜的拒绝,他一日不拒绝,萧邢宇便一日不死心!
谢汝澜果然也没有欺骗萧邢宇,他说要回金陵去,肯定就在去金陵的路上。
萧邢宇也未曾与端木词夫妇辞别便离开了云州,他得到谢汝澜的消息时正在去金陵的路上,在马车里听到钟岳手下带回来的回复。
云州离金陵已经不远了,不过两三个城池的距离,他听到消息时,谢汝澜已经到了金陵附近,于是也叫人快些跟上,不想谢汝澜的行程并不快,真的让萧邢宇追上了。
谢汝澜其实天还没亮就走了,他思来想去,萧邢宇到底是皇族中人,可他却万万不能回到京师里去,他们到底也不是一路人,未免出更多事,谢汝澜还需得快些赶回金陵去。
此时正是正午,谢汝澜牵着马走到了路边的一个小茶棚处,面色比之昨日更显苍白憔悴,茶棚的伙计接过他手中的缰绳将马儿牵去一边,谢汝澜便暂且在茶棚休息一会,叫上几盏清茶,缓缓那被烈日暴晒的疲劳。
茶棚里都是些路过的商客和走江湖的人,也鲜少见到谢汝澜这等好看的公子,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中却带着一把乌鞘长剑,即使纷纷投向艳羡的目光,却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谢汝澜休息了一阵,留下一些铜钱便起身要走,可忽然间身子晃了晃竟是险些要倒下的模样,幸好边上的小伙计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谢汝澜也就头晕了一会儿,站定后谢过那小伙计,很快便又牵着马离开。
若是此时他回头来,定能见到身后不远处有一架马车,那窗边探头望出来的脸分外熟悉,分明就是萧邢宇!
他今晨便跟上了谢汝澜,但是只是一直跟在对方身后,犹犹豫豫地没敢上前去,也就跟了一上午,便见谢汝澜出了不少状况。
从客栈出来时他便觉得谢汝澜不对劲,对方的神色显然比前几日更加憔悴了,骑着马时也是一副随时要倒下来的模样,且方才险些倒下那一幕,险些将萧邢吓得心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想起那日大夫说谢汝澜的身体并无大碍,萧邢宇就越发奇怪,若是当真无大碍,为何谢汝澜这两日越发消瘦了,而且人也变得怪怪的,还同他不告而别了!
谢汝澜走后,带着草帽化装成车夫在马车前坐着钟岳便问萧邢宇:“殿下,我们还跟吗?”
萧邢宇正在想谢汝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经钟岳提醒,忙道:“当然要跟了!快些跟上去!”
钟岳应了一声,扬起鞭子一抽,那马儿便又踏踏踏的走了起来。
此时的萧邢宇心底已经有了无数猜测,谢汝澜流落江湖将近两年了,这期间他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来往过,莫说是萧邢宇,怕是萧潜也无从得知。谢汝澜一向低调惯了,往日也总是带着面具,那日萧邢宇任性地扔了他的面具,已经被谢汝澜带来很多不便。
他长得好看,自然免不得要被一些人盯上,幸好谢汝澜虽然病了,但功夫还在,普通的登徒浪子不是他的对手,可将萧邢宇看得气到不行,待谢汝澜将那些调.戏他人放走后,萧邢宇又派人去将他们抓回来教训一顿,这才算泄了气。
只是谢汝澜也是个向来警惕的人,萧邢宇都跟他这么紧了,谢汝澜却是毫无察觉,乃至到了金陵,也没有发现萧邢宇就跟在他身后。
萧邢宇经过这两日脑补,躲在马车里偷偷地看着前面远远的白衣人,心想谢汝澜定是有什么苦衷瞒着他,他也想要知道谢汝澜在金陵到底过的如何,谢汝澜将金陵称作家,那里定是有他认识的人。
萧邢宇想要更多的了解谢汝澜,于是下定了决心先不在他面前出现好了,隐在暗处,反倒能看到更多。其实他也是害怕,虽然之前下定了决心,再见到谢汝澜跟他表明心意,但若是真的被谢汝澜拒绝了,萧邢宇心底也很惶恐。
入了金陵城。
跟在商队的马车后,萧邢宇哀怨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谢汝澜,对方正轻车熟路地在街上走着,街上人太多了,而且马车显眼,容易被发现,萧邢宇便让钟岳先慢慢地跟着。
谢汝澜去的地方倒是不远,进了城后不久他便舍弃了骑马,在街上走了不久,到了江畔的一处偌大的庄院前,那庄院里琼楼玉宇,一座数十丈的朱红高楼平地而起,甚是庄严。门前甚至有许多人在把守,手上带着刀剑,颇为威严。
看着谢汝澜进了那庄院,门前的人甚至还向他拱手行礼,萧邢宇不免更为好奇,直到谢汝澜进